第1章 人麵燈（1）[第3頁/共4頁]

慕容海：“都懂，都懂，走了啊。”

雲陽鎮多出美人，世傳“雲陽一睞，東宮失容”，講的便是前朝天子來蓬陽玩兒的時候產生的豔遇。

“不是。”遲夜白說，“是用人皮做的燈籠。”

它仆人倒是嚇壞了，手裡的銅鑼竹杠鐺鐺當滾落在地。

“家裡可不如你這兒舒暢，快把前次那曲兒彈給我聽聽。”司馬鳳滿足地喝著茶，搖著扇子說，“霜華，你這焚的甚麼香？味兒咋這麼勾人呢？”

蓬陽位於鬱瀾江入海口，陣勢陡峭，和發財的農業與貿易比擬，漁業不敷昌隆。又因其氣候適合、四時不凍，城內商賈來往貨色暢通，因此極其繁華熱烈。當朝聞名墨客白如元*曾賦詩歌頌它“瀾蒼此景中，六合借一春”，隻是該詩句因數年前被當作科考題目而成為無數讀書人的惡夢，以後一段時候文報酬蓬陽寫的讚詩的數量遠遠低於貶詞。

“司馬鳳他堂姐叫甚麼來著？”他問，“我們大老遠來吃酒，人都見不上一麵，太可惜了。隻傳聞她是蓬陽第一美人，到底美成甚麼模樣？”

*楔子

他話未說完，遲夜白冷冷瞧他一眼，他立即不出聲了。

這幾天是司馬家籌辦喪事的日子，來道賀的江湖人士很多，城門一開便烏壓壓地湧出去。守城兵士約莫隻認得武林盟主、少林方丈、武當道人，或是江湖第一美人胡明麗、天下第一才子柳問道、西北第一刀胡大風之類名聲清脆的人物。看到有人帶著兵器或滿臉煞氣，他們即便心中驚駭，也隻得硬著頭皮上前去查抄通行文牒。

“歸去要跪釘板的喲。”芳菲集的老鴇咯咯嬌笑。

慕容海：“如何？”

*白如元：司馬鳳很喜好的一名墨客，寫的豔詩非常著名。

清平嶼這處所小且平靜，連狗和彆處都不一樣：不止向來不吠不鬨，無端端聞到滿鼻子的新奇血氣，也隻嗚嗚地顫抖幾聲。

遲夜白：“……懂甚麼？”

隻是她們曉得的內容和江湖人曉得的不大一樣。

司馬鳳不動，揉揉手腕，抄起矮幾上的筆，說要給霜華畫個像。

老頭一愣：這條屍他倒是熟諳。

霜華將他從軟榻上拖起來。司馬鳳長腿勾著榻上矮幾，霜華死拽也不動。

遲夜白：“見過。”

“遲少爺，遲少爺！倆月不見，你怎的又俊了啊？”芙蓉院的女人直接往遲夜白的頓時扔了朵香花，“司馬公子哪兒有我這麼見機呀？”

一張發亮人麵懸在黑夜的桃枝上，正衝他陰陰地笑。

“恒春香*，不止貴，還難買。”霜華感喟，“你要聽甚麼呀？”

*人麵燈（1）

轉頭見到兵士們的神情，遲夜白身邊的侍從慕容海忍不住低笑出聲：“當家，他們還在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