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十二橋（16）[第2頁/共4頁]

“我在赤神峰上看到了人麵燈。”遲夜白緩慢道，“和清平嶼那盞一模一樣的人麵燈。”

“我真後怕。”遲夜白低聲道，“你如果然的……”

“這不是能瞞住的事情。”遲夜白感覺茫然，又感覺憤怒，“我是一點兒都記不起了！”

“當然得管。”遲夜白騎上了馬，伸手將他拉上來，“但在這之前，我們得跟你爹好好問一問，文玄舟到底是甚麼人。”

當年司馬伕君幾近尋遍江湖，最後是從魯王爺那頭找到了文玄舟。他們把文玄舟請回司馬家，讓他和遲夜白一起餬口了一段時候。遲夜白復甦了，文玄舟便走了。

牆上仍舊掛著很多字幅，唯有文玄舟那幅“破雲就鯨，長風同我”不見了。

他頓了頓，轉頭去看賀靈。賀靈被鷹貝舍的人點了穴道，在一個年青人背上昏睡，臉上尤有淚痕。

“能展開了麼？”司馬鳳問。

烏煙閣多年基業，忠心的主子也是有的，他不消擔憂賀靈無人照顧。

話音剛落，手上便一緊，遲夜白把他拉上了馬。

司馬鳳似是分歧意：“容堅被殺這事情不管了麼？”

那頭領看著他，欲言又止。

遲夜白遊移半晌，搖點頭：“冇有。”

長街安好，偶有幾盞街燈亮著，空中冇清理的渣滓被晚風吹得胡亂地滾，夙起的人三三兩兩地在街巷處搭起了攤子。

司馬鳳沉吟半晌，搖點頭：“他不是無處不在，隻是在我們比來碰到的案子裡都或多或少地呈現過罷了。”

“案子是官府來結，和我們冇乾係，你家少爺已經找到了兩個犯人，還不敷麼？這大夫我信不過，回蓬陽。”遲夜白判定道，“快去！”

遲夜白站在房中，無聲看著地上的兩具屍身。書童伏趴在地上，脖子上是一道很長的血口兒。容堅穿戴單衣躺在矮桌邊上，呈大字型，腹上一處深深傷痕。房中非常整齊，冇有亂翻的陳跡，隻要容堅麵前的矮桌上放了兩杯茶，一杯喝了一半，另一杯被打翻了，茶水淌到地上。

遲夜白腳步一滯：“……甚麼？”

司馬鳳和阿四都鬆了一口氣，遲夜白還在那邊半信半疑：“你說的但是實話？”

司馬鳳便把文玄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奉告了遲夜白。

頭領垂首道：“此次的案子是榮慶分舍拜托司馬家主等人來查的，現在犯人反倒從我們手裡脫了……”

睜了眼也仍舊是灰濛濛的，他看到這屋子裡有一盞燭火，搖搖擺晃，持在一個個子稍矮的人手裡，那是阿四。走到他前麵來的是大夫，他能看清一個大抵的表麵。遲夜白在醫存亡後，他也隻能看到一個恍惚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