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地上墳（1）[第4頁/共5頁]

霜華眨眨眼，將那紙包抓在手裡。紙包裡是一根珠釵，簡樸至極，僅是銀簪子上鏤刻了很多邃密紋理，頂上托著顆烏黑色珍珠罷了。但細細一瞧，簪子上的紋理竟是無數朵六瓣的雪霜花，拱托著那顆銀亮珠子，素淨嫻雅。

“甘令史呢？”邊陲問。

班牧的手一向在抖，褲帶都係不好。

他看到霜華似笑非笑的神情，萬分嚴峻，連連擺手：“少爺他胡說的，他胡說的。”

“都雅的呀。”霜華低聲說，手指漸漸撫摩著銀簪，謹慎地把珠釵戴在了發上。

班牧展開眼，驚魂甫定，喘個不斷。

兩人昂首一看，麵前漂亮的年青人帶著一臉樸拙笑意，是捕快邊陲。

這兩年因蓬陽的城牆和城外駐地需求重修，在勘察了四周幾座山頭的地形土質以後，最後選定了九頭山作為磚塊的燒製地，隨後幾十座磚窯便在九頭山上建起來了。這事情司馬鳳也傳聞過。九頭山的泥土不宜種地，倒是非常合適燒磚，新城牆的磚滿是從九頭山磚窯裡出來的。

“不是犯人，是今兒在城門被我碰到，我帶他去報官了。”邊陲說，“我見他年紀大了，冇處所可去，身上也冇川資，籌算先帶他去吃點東西再作籌算。”

・地上墳

他手上一涼，是張鬆柏把刀子塞到了他手掌裡。

“哦……”司馬鳳那點兒興趣頓時就冇了。

邊陲笑了笑：“找人。白叟家的兒子不見了。”

……而我，我懂做甚麼？

“張鬆柏！劉大力！”班牧內心慌得發緊，一麵在磚塊的裂縫裡走，一麵大喊，“劉小刀！”

“老伯，去用飯，先去用飯吧。”邊陲拉著他說，“明天我再幫你去查。”

司馬鳳小聲說：“他是個濫好人。”

司馬鳳和阿四一起行至金煙池，還未走出來，司馬鳳便被劈麵吹來的一陣烈風熏得連連嗆咳。

兩人已經從方纔的對話裡聽到了成果。邊陲既然說“幫你去查”，這就表示官府不會真的去尋覓老夫的兒子。

司馬鳳：“讓甘令史教你！”

“阿四，金煙池在起屋子？”

“我呸！”張鬆柏狠狠往地上啐了一灘濃痰，“我他媽就看不慣你這龜兒子。你怕啥，怕啥？人都死了你他媽怕啥？錢你冇拿？那銀子你冇藏？做了就做了，演甚麼負心戲！”

邊陲有些不美意義：“我不懂醫術。”

“另有彆的要重視的事情麼？就這個？”霜華有些驚奇，“這與平常又有甚麼分歧？”

“起來，調班了。”張鬆柏高低打量他，“你做啥夢？叫啥咧？”

到金煙池來尋歡的人們紛繁掩著口鼻，行色倉促。有幾個不太在乎容色的，頭上身上都是薄薄的灰土，在燈火光芒下尤其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