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真假父子（五）[第4頁/共6頁]

說著便將畫卷遞向劈麵。

蓮玥一向垂首，沉聲道：“主子在，奴婢纔在。奴婢今後定然隻為主子著想，絕無貳心！”

“柳公子……我愛了三十年，等了三十年，竟連你的名字都冇有資格喚！柳公子……柳大人……柳丞相……哈哈……” 太後俄然大笑，但喉嚨被柳軾掐住，笑聲非常奇特，“柳軾！你覺得……這三十年我在後宮……是如何過來的？你覺得……冇有我，你如何坐上這丞相之位？又憑甚麼說是你扶我坐上太後之位？”

“哈哈……兩不相欠……”太後跌坐在地上欣然大笑，“柳軾！你欠我的，這一輩子，窮儘此生你都還不清！”

蓮玥身上，總有一股如有似無的蘭花香。

柳軾麵不改色，冷然地盯著商少君，轉而一笑：“老夫還真是養虎為患，小瞧你這隻幼虎，這麼快便長出獠牙利爪了！”他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與商少君對視，“這一年來的決計奉迎曲意逢迎，就是為了今晚？本身的腳根都未站穩便妄圖拔老夫的毛？”

她伸手，行動純熟地洗弄茶具，像是水鄉裡熟懂茶道的賣茶女，說話間臉頰染上點點桃紅，“丞相說鐘情哀家，非卿不娶，哀家信賴，變賣產業與丞相一道入都城，吃儘苦頭，等來丞相高中狀元。”

她在史乘上讀過那麼多手足相殘，父子相殺的宮闈“常事”，真正親目睹到，這是第一次。

白穆側目。

“那哀家就該信賴柳丞相？柳丞相何嘗與哀家說過一次實話？”太後嘲笑，帶著恨意，眸子裡卻又有笑意融開，“哀家用丞相的命與他互換，天然信他會奉告我實話。”

不感覺震驚，不感覺傷痛，隻感覺冰冷，與好笑。

白穆固然已經入宮一年，但常日不喜到處走動，這宮殿她並不熟諳，蓮玥帶著她繞了好久，也不知本身到底被她帶到了哪個方位。

柳軾的雙拳緊緊握住，雙眼微紅，回身翻開殿門往外走。

白穆垂著眼，低笑出聲，道：“謝皇上體恤。”

柳軾一怔，方纔抬起的步子生生放下。

啪啪——

“那年哀家不過十五歲，青瀾湖上隔水一望，便望去了哀家的平生。”太後四十出頭，卻保養極好，並不顯老態。

他回身便走，不忘彌補道：“上麵那兩個，莫要漏了。”

“行兒……”柳軾低喚一聲，聲音是未曾聽過的輕軟。

“說賢妃娘娘在儀和宮中，彷彿……未曾逃出……”陵安的聲音低到幾近一吹即散。

柳軾嗤笑道：“他說你便信？”

“丞相可知，本日你若去了西四宮，等著你的，是甚麼？”太後眉尾微微一揚。

“丞相大人帶著這麼多刺客夜闖皇宮，但是來看望朕了？”商少君率先踏入殿中，簡樸的便服，玉簪子束髮，黑髮跟著輕風悄悄揚起，火光下尤其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