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真假皇子（四）[第3頁/共4頁]

長久的沉默。

白穆垂眼看本身空空如也的右手，手心被食籃勾出一串殷紅的血珠。

“何人在外鼓譟,”商少君降落的聲音傳來。

白穆已經聽到她最想聽到的部分，想來柳軾過來定不會等閒認罪，後妃不成乾政，她持續坐在這裡也於理分歧，便起家施禮退下。

白穆的神采瞬時煞白。

畢竟疇昔的那麼多年，他們一向安居在阿誰小村，從不等閒踏出，他們亦叮嚀她不要等閒出門。乃至前次相見，用訣彆的語氣讓她記著，她並不是他們的女兒。

比方旁人都直接稱呼他們為“白老爺”和“白夫人”，她彷彿並未曾曉得他們真正的姓名；比方從小到大他們都安居在阿誰偏僻的小村，她不被允準出遠門，偶爾偷偷跟人跑出去，必會被阿爹峻厲地經驗一頓；比方阿爹在打獵時偶爾使出的令人讚歎的箭法，阿孃有著淺顯農婦不該有的知書達理溫婉賢惠……

“去幫我籌辦一盅皇上愛喝的蔘湯。”

“這位夫人，此前你與湄兒說過的話，可否當著聖上和在場官員的麵，再講一次？”柳湄談笑晏晏。

“既然如此，你便坐下吧。”商少君悠悠道。

白夫人還未言語，柳湄便先道：“采桑事前承諾過阿彩，此事不會牽涉到她的家人。阿彩，你答覆右相第二個題目便是。”

商少君撫了撫額，略有怠倦地掃過他們，沉聲道：“朕這麼晚宣你們入宮，便是想儘快處理這件事，帶柳軾上來。”

碧朱一覺醒來就不見了白穆的蹤跡，也不知她現在的神采為何如此丟臉，隻道：“阿穆……你如何了？”

越是想著，白穆便越感覺透體生涼。

不過是擦身間的間隔，卻似乾坤倒置了光陰。

白穆轉眸盯住她，便見她笑容更甚，眸子裡要化出秋色普通，“她不是阿彩，我曉得。她是誰，我亦曉得。隻是，你不獵奇我如何曉得，又是如何找到她的？”

“據微臣而至，華貴妃身邊的兩名宮女，便是阿芙臨終前留通道出曾在滴血驗親的水裡動過手腳一事，當時阿彩早已滿二十五歲被放出宮。敢問夫人，你如果阿彩，這些年都去了那裡？為何恰幸虧這個時候出來指證家父？”柳行雲眉頭一蹙，目光逼人。

約摸一個時候，朝陽烈烈，正正落在白穆麵前，勤政殿的門終究被翻開，而開門的，又是柳湄。

不知不覺中，天空已露魚肚白，白穆的另一半心機便花在柳軾身上。若她所猜不錯，這突如其來的罪行，這夜柳軾必不會認。她手裡固然有柳軾寫給太後的信，但那信並無昂首，也從未在註釋中提及收信人的名字，她若交出去，隻會讓人反咬一口說是寫給“宮女阿彩”的。固然信是在朝拾殿找到，她口說無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