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真假恩人（三）[第1頁/共3頁]

“娘娘為何會叫柳如湄？”

白穆對著那慕白笑一笑，便拿著筷子悶頭慢吃，聞聲商少君道：“慕公子此番到我商洛，可欲久留？”

這一年的後宮餬口，讓她學到了一個非常合用的本領。

“尚未可知。”慕白聲音平淡，冇有凡人見到天子時的恭謹。

“隻因家父與小妹一見仍舊，又因舍妹柳湄遇害……”柳行雲出聲突破僵局，說到柳湄時，陽光的麵龐上略顯陰霾，感喟道，“家父收小妹為義女時替她改名如湄，也不過是為了玉用心中那點念想。”

一句話，問得白穆再也吃不下，轉眼看其他幾人也是怔住，明顯也未推測慕白會問出如許大膽的題目。

“統統聽陛下調遣。”裴瑜拱手道。

裴瑜身為禦林軍統領，是洛家一手汲引，自不消說，是洛家安插在商少君身邊的挪動眼線。商少君對他恐怕是恨不能處之而後快吧？

再說，白穆看慕白那腔調聲色，可不是拘束，是冇把在坐幾人放在眼裡。

“慕白有件事想就教娘娘。”慕口語鋒一轉，竟將眼神落在了白穆身上。

白穆眼都不抬，恐怕對上商少君透亮的眸子，便被他一眼看破。

外人或許會不清楚，但她在宮中一年，朝廷局勢早就摸得清清楚楚。商少君勤政，大要看來，將朝廷打理得井井有條，可實際上，先帝亂政十年，商少君即位之前，洛家與柳家兩分天下。商少君能兩方拉攏坐上皇位，已屬不易，不消想都曉得，現在朝廷安靜的大要下，有三股權勢在爭鬥，柳家、洛家，以及比較傳統的保皇派和商少君近年培植的權勢。

兩耳不聞屋內事，一心隻做聾啞人。

她眼觀鼻，鼻觀心，若無其事地端起飯碗持續用飯。

被四個男人圍觀用飯，確切不是甚麼安閒事情。

白穆暗道柳行雲公然和柳軾通同過的，她的目標本就是藉此機遇靠近裴瑜，卻不好直接開口。柳行雲如此一推，便順其天然了。

不過當時他可未曾說做他的義女是要進宮的，也未曾說做他的義女要改姓名，更未曾說做他的義女，此後便隻能活在他親生女兒的隱蔽下。

當初柳軾找到她，描述蕉萃，眼神焦炙，稱思女心切，請她經心一仿，以慰他念女之心。當時她尚算天真，隻覺自家爹爹如果冇了她，定是悲傷死，當即應允，學著柳湄的模樣喊了一聲“爹爹”。

不是本國人？

商少君和順地掃過白穆，眸中的寵溺之色不加粉飾，看得白穆的眼皮都忍不住抖了抖。

“慕公子千裡迢迢至此，如有要事，陛下定極力以助。”裴瑜的聲音比起他那張冰塊臉，倒是暖和很多。

短短兩句話便將方纔慕白那一句不應時宜的問話化解得乾清乾淨。第一句給了慕白解釋，第二句表示慕白隻因對柳湄獵奇，纔會有此一問。畢竟柳湄名盛，又已故去，對她獵奇，總比對商少君的寵妃獵奇來得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