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庸人偏多事（下）[第3頁/共4頁]

一想到呂良的事，孟素蓉又歇不下去了：“拿紙筆來。”自診出身孕以後，因著還冇出三個月不好張揚，尚未將這動靜奉告家裡，這會兒恰好寫信歸去，趁便就將呂良之事寫上，再派個的當家人，將呂良送去都城。

顧運則不由得就有些訕訕的。顧老太太偏疼白氏他是曉得的，跟孟素蓉的這門婚事，細究起來他這邊是冇有父母之言就本身作主了，到了顧老太太麵前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加以孟素蓉冇有生下嫡子，顧老太太這些年都不喜好這個媳婦，若說讓孟素蓉當著顧老太太的麵束縛白氏，也實在有些能人所難。隻是孟素蓉固然不為婆母所喜，這些年仍舊將內宅管得不錯，乃至他一時竟想不到這上頭去，隻是順口就抱怨了起來。

錦心嚇了一跳：“莫非白姨娘――”

倘若孟素蓉生了兒子，也比浩哥兒小得太多，遠在嫡子長成之前，浩哥兒也得能立得起來才成。顧運則思忖半晌，到底是下了決計：“先叫浩哥兒從白氏屋裡搬出來罷。他也八歲了，既已開端讀書，便不宜整日在後宅廝混。隻是這住處……”

孟素蓉停了筆，略一思忖，嗤笑了一聲：“由她去吧。”如果白姨娘與顧運則提及呂良和謝宛孃的事兒，隻怕要得非所望了。

錦眉沉默了一會兒，直到回了房裡奉侍孟素蓉歇下，才低聲道：“奴婢感覺，那呂女人……她如果懂事，當時就不該聽老太太的。”

孟素蓉袖動手，淡淡道：“白姨娘請動了母親來發言，我莫非還能駁母親的回不成？老爺也替我想想，母親是愛聽我的話，還是愛聽白姨孃的？”

錦心噘著嘴：“這是看太太有了身孕，老爺這些日子老是下了衙門就先到這邊院子來，沉不住氣了！”

錦眉忍不住道：“她有這麼美意？冇準是跟柳姨娘一樣的心機吧？”

“好先生天然是要緊的，不過孩子還小，家裡長輩言傳身教纔是第一。有些人家庶後代是不放在生母身邊養的，也就是怕染了些不好的風俗。”孟素蓉悄悄撣平本身的袖口，“雖說浩哥兒不是我的生的，到底叫我一聲母親，疇前還小，現在目睹著大了，若不這時候改正起來，年紀再長些養成了脾氣，便不好教誨了。就如那院子裡的樹，小的時候若長歪了，到大了再想扳過來，不但是難，便是那樹本身也難過不是？這些話，我在老太太跟前是不敢說的，隻要讓老爺拿主張了。”

“哪是老太太看上的！”錦心早已經捉了空兒去跟山藥探聽過了，介麵道，“是白姨娘攛掇的，說呂女人如何如何不幸，太太讓他們在家裡住下，可名不正言不順的，倒叫外頭說閒話，萬一傳得不好就壞了老爺的名聲，倒不如老太太出麵把人攏在身邊，還落個慈悲的好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