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過年又多事（上）[第1頁/共4頁]

這一年來孟素蓉對謝宛娘一向冷眼旁觀，感覺這女孩兒與呂良大為分歧，看起來隻想求個安穩的餬口罷了，呂家村的事兒，她是毫不會對外人主動提起的。這天然是費心，隻是卻也總讓孟素蓉有些難以言喻的不適，既感覺她太輕易忘了父母之仇，卻又感覺一個女孩兒家的餬口不易，想要過日子也無可厚非。因是如此，孟素蓉除了每月一日不差地撥給她月例以外，並不與她多做打仗。

杜婆子滿麵笑容地聽完了，又說了幾句感激的話，便退了出去。楊媽媽將人送了出去，轉返來便拿了個青緞子荷包給孟素蓉看：“這裡頭是一兩的銀錁子。奴婢去看了看，屋舍雖小，裡頭安排的東西卻都貴重，看來甄家公然有錢。”

“他們姐弟兩個倒是親熱，差著這很多年紀也能玩到一塊兒去。”顧運則聽了也歡暢。

“前幾日？”孟素蓉有些奇特，“這才臘月，也還不到調任授官的時候啊……”

自打客歲出了李檀彈劾茂鄉侯的事以後，雖說李檀已死，但邇來朝廷上風波頗多，說來講去還是環繞著立儲一事來的。本來德妃一黨就占著帝寵，現在又有個走茂鄉侯府乾係來的官兒，顧運則模糊隻感覺彷彿景象有些不好，想了想又叮嚀道：“謝宛娘那邊，你可要叮嚀過了，萬不成胡說話。”

“都來了。甄太太有一子兩女，兒子和小女兒年紀還小，留在故鄉由甄家老太太扶養，大女兒倒都跟著來了任上，傳聞已然十三歲了，比我們嫣兒還大一歲。”

顧運則也感覺身上怠倦，順手脫了外袍交到孟素蓉手上，便往椅子上坐了，還冇說話就聞聲配房裡傳來咯咯的笑聲，恰是顧蔚然的。

顧運則一個男人家，對謝宛娘一個未嫁閨女自不好如許重視，聽了孟素蓉的話倒是略鬆了口氣：“這便好。隻是本年的年禮，少不得還要給甄家備上一份。”

年近不惑又得子，也是人生一大快事，顧運則聽著小兒子的笑聲，眉頭也展開了些：“蔚哥兒做甚麼呢？”

本朝風俗，官在三品以上者，其妻纔可稱夫人，顧運則纔是個從五品，還差著一截兒呢，這婆子呼為夫人，明顯是成心阿諛著。孟素蓉聽了便含笑道：“你家太太也太客氣，外頭老爺們都是同僚，甄太太如有甚麼事，儘管來找我。”說著，便叫錦眉拿了個荷包賜給這婆子。

“嗯。”這一點上顧運則與孟素蓉豪傑所見略同，“我們嫣兒誠懇，不能叫人欺負了去。”

這甄同知的秘聞，顧運則這些日子已然探聽過了。

楊媽媽去了一時，帶了個婆子返來，身上穿得乾清乾淨的細印花棉布的襖裙，頭髮潔淨利落挽個圓髻，插了根金包銀的素麵簪子，耳朵上一對鏤空梅花金耳墜，手腕上還套個素金蝦鬚鐲，到了孟素蓉麵前就行下禮去，滿麵笑容道：“奴婢姓杜，家裡太太派我來謝過夫人，原是我們剛來，禮數上有所不周，待屋子清算好了，還要請請酒，到時還請夫人賞光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