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路見有不平[第2頁/共7頁]

顧運則不由很多看了女兒一眼，冇想到她會說出這番話來。這少女若要賣身，實在儘可去找牙行，卻恰好撿了這麼個繁華之地來當街跪著，很有些待價而沽之嫌。方纔那青衣少年瞧著外頭衣裳平平，可腳下的那雙靴子質地做工都極好，靴腰上還刺繡著暗色祥雲斑紋，隻不過所用絲線與靴子同色，隻要在陽光閃動下才氣瞥見。隻這一雙靴子，就能看出這少年身家有些來源。這少女向這少年求救，也不知究竟瞥見了這雙靴子冇有。如果瞥見了，她也是有些心機的。

“娘――”顧嫣然有些不美意義，“女兒是擔憂……”如何算，都感覺銀子底子不敷用。孟素蓉天然另有好些金飾金飾，可這些東西是要撐門麵的，總不能當真都典賣了，轉頭萬一有甚麼應酬，真讓女眷們戴著舊金飾出門給顧孟兩家丟臉嗎？

顧嫣然身上這件桃紅色素麵軟緞的短襦還是舊年的衣裳，下頭配的本是柳綠色裙子，因個子高了，裙子就短了，是以這一套衣裳都放進了箱底裡。本日下頭配了一條櫻草色裙子，倒是過年時新做的。色彩倒也諧調，但細細看時便能看得出來，上襦是舊了些。

顧運則點了點頭：“另有嗎？”

顧嫣然低頭往下看了看，輕聲道：“既是賣身葬父儘孝，則大家都可買她，並不算在理，隻是這女人不肯賣與那甚麼老爺，倒也是她的自在，這些人脫手強搶，便不當了。”

“這位女人……”顧嫣然話說了一半，又嚥了歸去，“總歸是出身不幸，要謀個前程也不為過。”

因本來預備著在沔陽起碼要留三年，是以襄樊那邊的店鋪和宅子全都賣了，而沔陽這邊又還冇來得及購置，是以現在顧家隻剩下沔陽和襄樊各有一處莊子，每年約莫能有六七百銀子的支出，除此以外就冇了進項，固然孟素蓉手裡也握了幾千兩的現銀子，但若坐吃山空，在都城裡可保持不了多久。這些賬目現在都要過顧嫣然的手，她天然曉得。

孟素蓉微微一笑，岔開了話題：“聽船家說，本日就能登陸了？”

孟素蓉內心一酸，伸手摸著女兒的頭髮低聲道：“家裡也還不到讓你連新衣都穿不得的時候……”

“我們進了都城，總不能一向住在外祖家裡。”顧嫣然一樣樣地算著賬，“都城的宅子貴得很吧，如果我們住得久，租賃便不劃算，還是要買一處宅子纔好。隻靠這兩處莊子怕是不敷，還要再尋個謀生，如果要買鋪子，又得一筆銀子……”

她出嫁以後，並冇將這鋪子的事兒奉告顧家人，就是怕養大了顧家這些人的胃口，入不敷出。嫁過來的頭幾年，顧運則隻從小縣丞做起，家裡的用度也就是那麼一點兒，直跟著顧運則的品級升了上去，家中用度才垂垂跟著大起來。那等打腫臉充瘦子，一嫁過來就拿本身嫁奩倒貼著讓夫家華侈的事兒她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