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第3頁/共7頁]

“臣，臣要告茂鄉侯之弟陸鎮，告他殘殺布衣冒功，棍騙陛下！”呂良梗起脖子，中氣固然不敷，倒是一字字說得非常清楚，“他殘殺呂家村二百五十七口人，將成年男人一百零四人首級充做海匪，冒名邀功！臣，臣就是呂家村幸運逃脫出來的。”

“罷了。”天子身上另有傷，也並不在門外多做膠葛，“不知者何為罪呢？都起來罷，出來說話。”

“是。”周鴻也低頭道，“臣不懂政事，但是臣是武將，保家衛國事臣本份，故而臣隻能跟隨如許將軍普通忠心為國之人，不能跟隨陸將軍這般可為一己之私便傷害本身軍士之人。許將軍乃是晉王之母舅，陸將軍倒是齊王之母舅，若齊王為儲，臣恐許將軍便不得所用。若今後邊關複興戰事，臣心中實不平穩。”

周鴻略略一怔，才明白天子是要在北山圍場一事上大做文章了。若以他的意義，當然是立晉王最好，但是摸不清天子的心機，若冒然開口推舉晉王，萬一反給晉王帶來禍害，也不是不成能之事。

天子萬冇想到他會說要告禦狀，大為驚奇：“你要告誰，且說來聽聽，朕不究查你坦白之罪。”

呂知己裡惴惴。天子最恨的便是臣下不忠，雖說顧家坦白本相情有可原，可倘若被天子記下這一筆，也說不準甚麼時候便會是以被定了罪。即便不科罪，隻怕也會被天子嫌棄，起碼是不會再加以信賴了。故而他們商討好久才商討出如許的說法，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呂良能到天子麵前去告狀的時候利用，現在也不知結果到底如何。

“那，齊卿意在何人呢？”讚歎歸讚歎，天子最後到底還是似笑非笑地問了一句。

周鴻內心一緊，顧嫣然已經答道：“回陛下的話，當時臣婦已知呂良身份，頗狐疑此核舟的來源。隻是萬冇想到，竟在宮中見到一模一樣的核舟。”

天子的神采終究垂垂陰沉了下來。軍士麼，戰死並不奇怪，但一支步隊百餘人被分分開來，卻又全數死去，就實在有些過分剛巧。這世上，過分剛巧的事兒多數都並不是剛巧。

天子雙眼淡然，俄然道：“那顧卿到底知不曉得你的身份？”若說顧運則現在還不曉得，他可不信賴。

齊大爺低頭道：“陛下若容臣置喙，則臣推舉晉王殿下。一則晉王殿下為中宮嫡出，名正言順；二則潞國公府循規蹈矩，後輩皆為端方之人，今後不致為外戚之玷。”

太醫接過那封紅，動手重飄飄的，便知是張銀票，以平南侯府之富，少說也是五十兩，頓時感覺這幾日的辛苦都值得了，笑著客氣了一句，便讓小廝送了出去。

隻見夜色當中，十幾名金吾衛敏捷節製了齊家的前門後門側門，另有一人穿戴帶兜頭風帽的大氅，在兩人的攙扶之下走了出去。固然廊下燈光暗淡，但周鴻和齊大爺都發明攙扶的兩人微微弓著腰，且步態也與凡人分歧，竟然是兩名內侍！如果由內侍攙扶，那中間的來人該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