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第2頁/共7頁]

這禪房外頭，一牆之隔就是青雲庵，兩位王妃才歇下不久，就聽院牆外頭亂糟糟的，另有婦人尖聲哭喊求救。齊王妃頓時惱了――本日寺中給皇後做法事，那個不知，青雲庵如何敢如許喧鬨驚擾？頓時就叫起陪侍的人，開了側門出去看看，卻見是個尼姑要從青雲庵往皇覺寺這邊跑，卻被侍衛攔住。

齊王妃聽了半天，俄然道：“謝氏方纔在青雲庵外頭曾說，那孩子不姓周，倒該姓蔡，這是如何回事？”

“如何媒介不搭後語呢？”天子俄然問，聲音安靜，彷彿還帶了一絲笑意。

“是嗎？”天子笑了一聲，“你方纔說，是將這謝氏遣嫁了？嫁去了那邊？”

顧嫣然笑了一笑：“那你就跟她說,我做不到。她若不肯逃脫，就在二房留下便是了。”

“是。”謝宛娘低了低頭，聲音卻非常清楚。

“這是小事……”齊王妃在旁輕聲道，“倒是謝氏說所生的兒子是蔡家的……”

“臣婦大膽，還請陛下請個太醫來給謝氏診一診脈吧，隻怕她是――神智不清了。大哥兒已經冇了一年多，她……”顧嫣然將後半句話吞了歸去，但意義已經極其明白，謝宛娘失心瘋了，還感覺兒子活著呢。

周潤眉宇間已經露了一絲笑意。便是來十個太醫，謝宛娘也是神智清楚的，除非周鴻能打通太病院統統的太醫！

“姓，姓蔡！”謝宛娘把眼一閉，大聲道，“夫人明顯曉得的，那是蔡將軍的孩兒！夫人容不下奴婢，奴婢並不敢說甚麼，隻求把孩子還給奴婢，讓奴婢跟兒子相依為命，自去度日！”

齊王妃笑了笑：“謝氏冇甚麼見地，想必不知‘可昭雪’與‘已昭雪’之間的辨彆。”

“甚麼人也冇見！”謝宛娘忙道，“奴婢一向被青雲庵的姑子把守著，好輕易本日才得逃出來――”她說著，吃緊伸出一隻手，“奴婢在青雲庵裡整日都要做針線，哪有見甚麼人的工夫？陛下如果不信，看奴婢手上的繭子便知。”

謝宛娘隻說了兩個字，天子已經擺了擺手：“也罷。傳太醫！”想了一想又彌補道，“多傳幾個來。”

顧嫣然對她憐憫地搖了點頭：“謝氏，本來你不是瘋顛，而是仍舊認定是我害死了大哥兒，本日來抨擊了。”

“你說得是。”顧嫣然笑了笑，“她如果肯走也就罷了，如許推三阻四，我倒忍不住有些狐疑了呢。”

“青雲庵外……”天子很有些意味地反覆了一遍這四個字。很明顯，平南侯府是不認這件事的，顧嫣然是在暗指，是有人特地選了這個日子，將謝氏送到青雲庵外來演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