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百事哀[第2頁/共3頁]

夜深人靜，勤政的年青帝王還在皇案之前奮筆疾書，案前宮燈瑩潤敞亮，印上那謫仙般的清雋容顏。

被當朝公主如此盛痛斥責，換做凡人早已是嚇得錯愕無措，而這堂下所跪的鬱太醫，在宮中行醫已有三十餘載，斷不是凡人。隻見那鬱太醫微微俯身叩首，聲音倒是不卑不亢：“回稟公主殿下，微臣行醫，以醫德為先，聖上病情，微臣亦無坦白不報，請公主殿下明察。”

堂下老者佝僂背脊微微一僵：“老臣惶恐。”

淡淡一句話，說得極輕，卻似耗儘了滿身的力量，身側適意看著公主這個模樣，一時難掩心中哀痛落下淚來，身前老者亦是雙眸含淚：“請公主恕罪，老臣，老臣不知…”

這一嚴峻就絞衣襬的風俗竟是現在還在，高位之上的年青帝王笑得更開了，伸手招她：“顏兒，過來。”

公主的非常適意均是看在眼裡，心慌蹙眉，伸手覆上公主背心：“公主您莫急，顧著身子要緊！”

身側穿來輕微腳步聲，回眸，那雙鳳目輕望過來，一時候，便如看破了人間滄桑，述儘了人間悲慘。

冷秀顏這才感覺有些窘了，一時也想不出甚麼好來由，絞了絞衣襬：“那瓏瑜頓時命人做點夜宵送來…皇叔想吃甚麼？”

“瓏瑜公主深夜急招老臣入宮，但是禦體微恙？勞煩姑姑籌辦方巾屏風，以便老臣探脈。”

高位之上，冷秀顏緩緩站起家來，方纔那突然傷痛已是淡淡隱在了清冷眉間，現在，那一襲宮裝麵色沉寂的女子，周身，模糊排泄鳳儀之氣。

“是。”

話落，高位之上快速丟過來一柄白玉香扇，狠狠砸在鬱林芳身前：“好，既然你並無坦白，那你奉告本宮，這是甚麼？！”

“鬱太醫，為人臣，忠為首；為人子，孝為先。瓏瑜身為東離公主，為人臣，卻不能顧國本守江山，為君主分擔涓滴，是為，不忠；瓏瑜身為獨一帝女，為人子，卻不識嫡親病情，做不到奉養床前承歡膝下，是為，不孝――”

－－－－－－題外話－－－－－－

“哦？不知？”紅唇出現一抹嘲笑，高位之上傳來的女聲讓人不寒而栗，“那麼敢問鬱太醫，行醫無德，是不是醫者惡疾？藏匿聖上病情不報，又算不算謀逆之罪？！”

抬眼，青黑如玉的眸子將身前少女一番打量，冷亦清微微勾唇：“如何是白手來的？”

極其首要，乃至超越了本身的…必須保護之人？

“既然顏兒來了，奏摺便先不管了，不如顏兒陪著皇叔，去後殿逛逛如何？”皇叔微微揚了眉，悄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