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偶像（六）[第1頁/共5頁]

陸知非發覺不對勁從廚房出來，就看到商四沉著張臉順手將瞿棲丟在一旁，大袖一甩，指尖模糊有黑氣環繞，“我彷彿警告過你，我的脾氣不是太好。”

許宛靈笑著，眼角卻沁出淚光，“教員，我……”

“我隻在乎你究竟是誰。”商四沉聲。他現在幾近能夠鑒定，是有人附身在許宛靈的木雕上。

他不曉得，那座外婆橋已經淹冇在戰役的炮火裡。

“陸知非，你給我看著他。讓他抄《論語》，抄不完不準用飯。”商四說著，又抓起瞿棲，“你跟我走。”

“教員，如果你還活著，你會高興嗎？”許宛靈抱著他的胳膊，問。

星君冷哼一聲，看向許宛靈，聲音森冷，“許宛靈，你陽壽已儘，為何還在人間滯留。快隨我歸去，還能投胎轉世。”

星君氣結，“那你來。”

大師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都愣住了。商四眯起眼，再問：“在，還是不在？”

“你是誰？”那人著一身刺金的寬袍大袖，氣勢可怖。

話音落下，商四抬手就是一道神通照著他的臉打疇昔――既然確認對方是衝著他來的，那麼就不需求再顧慮甚麼，也不需求廢話，打就是了。

“誰的骨？”商四問。

瞿清衡揉了揉方纔被商四踹到的處所，喘著氣，已是冇有甚麼抵當的才氣。

“數十年？”吳羌羌咋舌，“雕個木頭那麼久啊……”

“少廢話。”看他們在這兒你儂我儂，星君的臉一黑，雙手結印，許宛靈的身材立即開端化為光點消逝。

許宛靈搖點頭，冇有說話。瞿棲在樹下喊她的名字，她也冇有轉頭。昂首看著無數光點飄向夜空，她用一百年明白了一個事理――人間苦樂，不過求仁得仁。

“是骨香，她有一截骨香。”瞿棲解釋道，“這骨香彷彿能把粉絲的狂熱轉化成念力加持在我身上。”

腿風颳過，樹葉震顫，搖碎一地光影。商四一腳踢在瞿清衡身上，落上枝椏時，卻又輕如無物。不，那樹葉還是抖了抖，因為商四的腳底有黑霧溢散。

商四最想不通的就是這個，許宛靈固然死了，變成了靈體狀況，能夠感知到很多她之前感知不到的東西。但是她被困在鎖內，困靈鎖本身就有隔斷氣味的服從，她又如何能感知到商四呢？

晚風吹過瞿清衡的頭髮，那副金邊眼睛上，倒映著長安街光輝的燈火，他轉過甚來，“傻瓜，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他殺或者被殺，小喬冇有給許宛靈留第三種能夠，究竟也正如他這殘暴設法一樣――許宛靈是他殺的。

“我教員本來就很好。”小喬說。

“你想回家了嗎？”男人低頭看她，目光和順，好似月光，“當初叫你不要跟來，你偏要來。從上海到北平，你一個女人，該吃多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