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山水飯（二）[第3頁/共4頁]

“嘚噠嘚噠……嘚噠……”馬溫馨了下來。

這時，拴在柳樹上的馬兒俄然開端躁動不安，若不是韁繩的牽涉，或許就要逃脫了。李苦兒嚇得雙腿一軟，立即蹲在地上緊緊摟住膝蓋，抖若篩糠。

“何姐姐……”李苦兒扁著嘴，快哭了。

“好了好了，這不是甚麼事都冇有麼？起來，再不歸去可就晚了。”

不知過了多久……

“好了，你便在這兒看馬，我去去就來。”何未染一邊說著，一邊將將馬拴在比來的一棵柳樹上，又從馬囊中拿出鏟子與麻袋，一步一步往山裡走去。俄然，她似是想到了甚麼，轉過身，對著李苦兒道：“一會兒不管瞥見甚麼，聞聲甚麼，隻如果分歧常理的，皆不要理睬，亦不要回聲，隻等著我來便好。”

“那我就在這裡等你吧……”李苦兒並不心甘甘心，但她隻能強壓內心那一絲不知那裡來的驚駭。

何未染隻一心駕著馬，不知臉上是甚麼神采，很久，才道：“下個月，我們一起到稻川來放河燈吧。”

“救救我，我想回家……它又來了，救救我，它不會放過我的……啊！”

“苦兒，我們該歸去了。”何未染走到她麵前蹲下，拍拍她的肩。

何未染說，沙質泥土加上活動的水源，如許的處所發展出來的山藥必然是山中珍品。而稻川轉角所圈的山丘正合適這兩個前提。

李苦兒再一張望，便見一元、二筒和張大正捧著磨缽坐在一邊磨山藥泥。那山藥跟她以往見過的不一樣，不是長棍形的，而是圓塊狀，就像一個圓圓的大番薯，磨成泥後穩定色，黏性也強得很。三人磨得大汗淋漓，總算將半袋子山藥都磨完了，裝在大碗中交給何未染。此時海帶湯也好了，果然是金燦燦的誘人色彩。何未染將海帶湯倒進潔白黏膩的山藥泥中，又攪拌一陣，直至湯汁完整被接收，再命人包裹嚴實封在桶裡吊在井下冰鎮。

“苦兒mm，救救我，救救我……”

李苦兒並不體味那邊的傷害，她自小餬口在鎮子上，一個單獨度日的小女人，也不會往荒山野嶺跑。隻小時候跟著一群奸刁的玩伴來過稻川幾次，在淺灘上撿石頭捉河蟹。她還記得最後一次來，當時候她六歲，一個叫阿緒的孩子說瞥見一條大魚，要下河去捉，河水湍急，冇人敢跟著去，也攔他不住，厥後，阿緒被激流沖走了，再也冇有返來過。當時這事鬨得不小，幾個孩子的爹孃沿河尋了好幾天，當然也包含李苦兒她爹，但彆說活人，連屍首也冇找到。日子一久，他們放棄了，經驗了自家孩子一頓了事，隻阿緒的爹孃還是在找，找了整整三年，直到阿緒娘又有了身孕才就此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