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頁/共6頁]
說著,屋裡熄了燭火,隻聽得“哢嚓”之聲。世人駭怪,卻見沈夜立於舞台之上,有月光一寸寸地落到了他的身上。
說完,白少棠腰身一轉,水袖猛地擊出,音落時,手中挽出一朵花形。世人鼓掌,沈夜垂首低眉,眼觀鼻,鼻觀心,麵色不改地撥響了第一根弦。
兩人均身著白袍,特彆是沈夜,他的袍子染了月光,月光彷彿水普通,在他身上一層層地泛動開去。月華覆蓋了他周身,讓他整小我彷彿鍍了一層華光,明顯應算是美豔精美的端倪,在月色下合著安閒冷酷的神采,竟生生顯出了清貴之意,彷彿謫仙落塵,令人不忍移目。
陛下冇有回我,她嗤笑了一聲,彷彿在諷刺普通,提步就走。我俄然有些瞭然她讓我入宮又準予我插手宮宴的企圖,她就是要讓百官群臣覺得我是靠舒家獲得恩赦的,舒家仗著權勢,不但違逆了律法,也逼迫了君王。
琴聲悠悠地響了起來,他抬手一抖,廣大的袖子便如水波漾開,這彷彿是個拂袖撣塵的姿式,格外美好。
陛下言出時全場一片驚詫。孤山居士的琴藝在大楚可說是登峰造極,他平生極其傲氣,從未聽他誇過誰。一聽陛下的話,世民氣裡立即難耐起來,連我都忍不住轉頭看了沈夜一眼。沈夜麵色穩定,站起來躬身道:“那鄙人獻醜了。”
宮宴的大殿是特地設想過的,早在建立之初,設想的人就考慮過舞台的結果,特地在舞台上方設想了天窗。此時全部大殿都暗下來,隻要陛下身側還掌著燈,月光從天窗傾瀉而入,落到舞台兩人身上。
他舉杯的幅度很大,剛好擋住了我的視野,我不由得有些愁悶。他卻轉頭看我,那彷彿玉琢普通淡然的麵龐上無喜無悲,隻悄悄地說了句:“乾。”
我端著酒杯,一時甚麼都忘了,呆呆地看著那人。他眉眼冷酷,神采安閒;他踏歌而行,踩著流雲碎步,身形仿若流水普通,跟著歌聲滑過舞台。
白少棠笑起來,笑容裡掩不住怒意,他不敢找陛下的費事,就宣泄在了沈夜身上。他咬牙說道:“無曲!蘇哥哥不是擅琴嗎?便跟著鄙人的鼓聲來吧!”
酒宴的坐位分紅三層,第一層坐的是陛下,第二層坐的是皇親國戚,我和蘇容卿就坐在這一層,第三層則是群臣百官。
忽而琴聲一轉,鼓聲深沉,白少棠舞姿漸急,城外刀槍殺伐,城內火焰滿盈,人們馳驅哭喊,將士執刀硬上。
“嗯。”陛下彷彿並不是很高興,帶著薄怒說道,“這天下人分三六九等,少主倒是讓我曉得,人與人之間的運氣確切是不大一樣的。有的人哪怕犯了小錯隻能老死牢中,而有的人哪怕犯了彌天大錯,也何如不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