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第1頁/共3頁]

金絲雀在籠中跳來跳去，叫得歡暢愉悅，明曄唇邊微微有些意味不明的笑意，道：“算是吧。”

明曄冷聲道：“鄭昭不會放她。”

明曄微聲一歎：“許是他亦抱有天真的胡想吧。”

明曄便道：“此事，你找範如英冇有效。”

李仲愁意更深，道：“不過是塊石頭，他現在富有四海，不拘那裡尋一塊玉石新雕一個玉璽便罷了，。”

門口，有一個荏弱的身影端著托盤緩緩走來，她看著掠身拜彆的鳶子，又看看管在門口的侍衛，擠出幾分笑容，道：“秦楚，大王歇下了嗎？”

舒夫人見他語氣馴良，忍不住綻放笑容，道：“妾曉得，隻是大王還未曾歇著，妾是在等、等大王。”說著，她滿麵紅暈，言語呐呐，說出口以後，才恍覺講錯，一張臉又紅了數分。

鳶子瞠然，隨後緩緩點頭：“是。”

李仲摸摸下巴，無法一笑：“這倒是風趣了。”

“殺了他！既然都已經死了，那就讓他死得更完整一點！”明曄眯著眼，話語當中，絕無一絲溫度。

李仲問道：“在那邊？請大王明示。”他有些急意。

明曄緩緩道：“玉明洲中，除了公羊君，其他的人都以為昔日的裕公子，已經葬在了八荒山當中，現在月神殿中的仆人已經是鷟公主了，如果再平空冒出來一個裕公子，你感覺會如何呢？”

“阿音，當年方國維宴上那番表情，我此生不想體味第二遍，你這般固執，我究竟該拿你如何呢……”他悄悄自語，端倪之間，滿是悲色。

鳶子卻問道：“大王，此事，要不要稟報鷟公主？”

秦楚被明曄盯得膽怯，不敢再昂首，忙出去傳話。

書房中的明曄已然聞聲，見秦楚叩門而入，麵色冷冷，“讓她出去吧。”

舒夫人轉過身，看著他，“多謝……”

李仲見他一身冷峻，又見叮叮鐺鐺掉了一地的小米與碎瓷，先是有些訝然，隨後略一思考，便有了幾分瞭然。

明曄看著幽幽燭火，忽地苦笑：莊明音啊莊明音，老天何其暴虐，為何要讓我認得你，為何要讓我……

明曄發笑，道：“天下如李兄這般通透之人，倒是冇有幾人。”

李仲低聲一歎，隻是沉默。

有人回聲而去。

……

李仲點頭一笑：“大王諷刺了，這清閒二字，隻怕是與李某無緣了。”

李仲歎口氣，實在不感覺這是嘉獎，隻得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郡主這回，但是有些不利了。”

明曄微歎，麵露幾分冷然，“能讓你不遠千裡來京的，除了莊明音，還會有誰？”

*

秦楚搖點頭，“夫人，大王叮嚀不得打攪。”

“李兄無妨在這裡住下，聚賢酒家可算不得隱蔽行跡的好處所。”明曄說完，便垂袖拜彆，地上的碎瓷當中，另有幾滴鮮紅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