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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母白媒人:“貧賤有此女,始適還家門。不堪吏人婦,豈合公子君?幸可廣問訊,不得便相許。”媒人去數日,尋遣丞請還,說有蘭家女,承籍有寺人。雲有第五郎,嬌逸未有婚。遣丞為媒人,主簿通說話。直說太守家,有此公子君,既欲結大義,故遣來貴門。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元和十年,予左遷九江郡司馬。來歲秋,送客湓浦口,聞舟中夜彈琵琶者,聽其音,錚錚然有京都聲。問其人,本長安倡女,嘗學琵琶於穆、曹二善才,年長色衰,委身為賈人婦。遂命酒,使快彈數曲。曲罷憫然,自敘少小時歡樂事,今漂淪蕉萃,轉徙於江湖間。予出官二年,恬然自安,感斯人言,是夕始覺有遷謫意。因為長句,歌以贈之,凡六百一十六言,命曰《琵琶行》。
入門上家堂,進退無顏儀。阿母大拊掌,不圖子自歸:“十三教汝織,十四能裁衣,十五彈箜篌,十六知禮節,十七遣汝嫁,謂言無誓違。汝今何罪惡,不迎而自歸?”蘭芝慚阿母:“兒實無罪惡。”阿母大悲摧。
海客談瀛洲,煙濤微茫信難求;越人語天姥,雲霞明滅或可睹。天姥連天向天橫,勢拔五嶽掩赤城。露台一萬八千丈,對此欲倒東南傾。
長歌行(樂府詩集)
蘭芝抬頭答:“理實如兄言。謝家事夫婿,中道還兄門。處罰適兄意,那得自任專!雖與府吏要,渠會永無緣。登即相許和,便可作婚姻。”
戶庭無塵雜,虛室不足閒。久在樊籠裡,複得返天然
沉吟收撥插弦中,清算衣裳起斂容。自言本是都城女,家在□□陵下住。十三學得琵琶成,名屬教坊第一部。曲罷曾教善才服,妝成每被秋娘妒。五陵幼年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鈿頭銀篦擊節碎,赤色羅裙翻酒汙。本年歡笑複來歲,秋月東風等閒度。弟走參軍阿姨死,暮去朝來色彩故。門前蕭瑟鞍馬稀,老邁嫁作販子婦。販子厚利輕分袂,前月浮梁買茶去。去來江口守空船,繞船月明江水寒。夜深忽夢少年齡,夢啼妝淚紅闌乾。
阿母謂阿女:“汝可去應之。”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嫋嫋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登白薠兮騁望,與佳期兮夕張。鳥何萃兮蘋中?罾何為兮木上?
兩家求合葬,合葬華山傍。東西植鬆柏,擺佈種梧桐。枝枝相覆蓋,葉葉訂交通。中有□□鳥,自名為鴛鴦,抬頭相向鳴,夜夜達五更。行人立足聽,孀婦起彷徨。多謝後代人,戒之慎勿忘!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佳賓,鼓瑟吹笙。
府吏還家去,上堂拜阿母:“本日大風寒,北風摧樹木,嚴霜結庭蘭。兒本日冥冥,令母在後單。故作不良計,勿複怨鬼神!命如南山石,四體康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