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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便來到此處，身上帶著血汙，他看不到，卻感受獲得。但是除此以外，又能如何？他已討厭出劍傷人，但現在身邊的這個女子，一起攙扶他不顧存亡，讓他再也不能寒舍她退避一旁。

“你剛纔脫手，我嚇了一跳。”她以衣袖拭去池青玉額間汗水，癱坐在他身邊。他喘氣了一陣，道：“為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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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們去了那裡？”慕容槿問。

慕容槿掠上山道，雙手激射出無數暗器，擊退青城派的人，朝著尹秀榕等人大聲道：“我看到卓羽賢去了劈麵山嶽，想必他尋到了皓月的蹤跡！”

她彎起眼：“為甚麼？”

“我當時隻讓他們往上走,不要轉頭。”尹秀榕歉疚道。

喘氣的間隙，池青玉微微側過臉，低聲道：“感謝你。”

他的臉頰一側有血跡，藍皓月此時才發明，遊移了一下，抬起手，替他悄悄拭去。陽光透過樹縫灑落在身前，她彷彿又回到了當時初遇，暗夜奔逃，相互救濟，當時的他，還是一副拒人於千裡以外的冷酷模樣。而她，則莽魯莽撞心高氣傲。

藍皓月倉促拜彆，池青玉聽著她腳步闊彆，內心微微有些落寞。慕容槿正對著他，趁他入迷之時，冷眼打量。

她亦撫過他清臒臉龐，一如疇前說過的那樣，要把他的模樣，記在心底。

“皓月……”池青玉悄悄抵著她的臉頰，伸手撫著，像捧著這世上最貴重最易碎的寶貝。她眼中潮濕，未知而後各自運氣如何，卻隻想與他再多待一刻，多共呼吸一分氣味。甘心就如許，置身於高山之巔，密林深處，再不分離。

藍皓月怔了怔，道：“但是青玉他受了傷，我怕……”

描秀眉，點絳唇，解下杏黃胸衣，不著絲縷對銅鏡。她身嬌纖腰凝，膚白眼如星，幽幽然，花落悄無聲，曼曼間，酮體在塌邊。

唐門世人哭聲震天，卻有人說她害親夫，她為表明淨撞柱血流滿麵。淚光漣漣間，許下信譽，為夫守孝三年，孤身獨守峨眉巔。

明滅點捺，劍光如流星，他將藍皓月掩在身後，忍著肩後劇痛招招奪命。山道峻峭，他卻顧不得自保，隻是拚了命似的步步緊逼，清影橫斜，血光飛濺，數招以內將那幾人挑下山崖，耳聽得呼喊頓止，才方驚醒。

池青玉聽到她的話語，便朝前站了站，吃力施禮道：“唐夫人。”

兩邊兵刃訂交，也不知究竟是為了甚麼，個個都殺紅了眼。

――阿槿，阿槿。他老是那麼叫她，江南偶遇，梅雨連綴，慕容家的四蜜斯於烏篷船上挑簾一望，眼眸間青山綠水，另有一個他。他說著不甚諳練的官話，帶著南邊口音，眼睛如那湖水似的清澈和順。卓家少年生來貧寒，隻負三尺長劍走遍江湖，看儘了風風雨雨世態炎涼，卻在這煙雨迷濛間，識得了一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