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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婦與轎伕在屋前大樹下乘涼，藍皓月忙不迭將老夫人迎進屋子。夏天穿著輕浮，老夫人開初還未在乎，待到進屋後才發明藍皓月臉龐更圓，小腹微微隆起。

“傻子，如何還要哭了呢？”藍皓月神采發白，但還是儘力笑著，看著他懷中的小娃娃。

然後，便是一聲從未聞聲過的，清脆的哭泣。

藍皓月雖說也在江湖闖蕩過量時，刀尖上打過滾兒，但這類嚴峻與痛苦還是頭一遭碰到。實在肚子還未痛得短長，但她見池青玉不在身邊，更覺無助與鎮靜，便大聲叫喚。

她吃緊忙忙來到門口，一開門，隻見一白髮蒼蒼的老婦人拄著柺杖站在簷下，身後另有兩名仆婦和兩個抬著竹榻的轎伕。

藍皓月捧著這虎頭鞋愛不釋手，哼了一聲：“那跟你買絲線珠子又有甚麼乾係？”

老夫人走了。藍皓月帶著池青玉送到山穀口，望著外祖母行動略微沉重的背影，心中也不由酸楚，竟不由落下淚來。

藍皓月辯白了幾句，見外祖母情意已決，便隻好承諾了下來。唐老夫人再三丁寧之餘，才滿懷苦衷地分開了小屋，臨出門前，望著池青玉道：“青玉，要好好照顧皓月。”池青玉當真道：“外祖母，我會的。”

二十多年的生射中，今後多了另一份牽掛。與他嫡親，至愛，至深，至厚的血脈之情。

他淡然一笑：“我一點兒也不心虛。”

藍皓月在來到武夷以後便寫過信給外祖母，老夫人也曾複書勸她歸去，但她還是留了下來。結婚以後，她本來想親身歸去跟外祖母稟明原委，但想到路途悠遠，如果將青玉帶回，隻怕再碰到風波，便撤銷了這個動機。隻寫信任人捎去，想比及今後有空時再去一次唐門。但誰知，年老的外祖母竟來到了這桃花洞畔。

桃林間，池青玉由人送到了屋前，聽到不遠處有人扳談，不由微微一怔。

對於他所做的這些事情，藍皓月也不會抱怨。想到之前初度到羅浮山，便傳聞他跟從師兄去了深山替人看病，當時候，還感覺這冷酷孤傲的人，倒也有彆的一麵。

“青玉。”她有些心疼他，握住了他的手，“我會學著做的，做好幾雙，給我們的孩子穿。”

那小娃娃雙眼緊閉，鼻子眉毛皺皺的，一張嘴兒張得老邁，還是哭個不斷。池青玉此時才微微回過神來，懷裡這份沉甸甸的感受是如此奇特。他想要伸手摸一下孩子的臉，卻又怕碰壞了這柔滑的小生靈，便側過臉，謹慎翼翼地，輕之又輕地，用本身的臉頰切近了孩子的小小麵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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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深呼吸，挽著他徑直回家，邊走邊道：“池青玉，你今後要對我更好，不然外祖母現在熟諳了你，今後會來找你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