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柒·圖窮匕首[第1頁/共4頁]

半晌。

就是因為這句話，清鳴驚駭之下未經大腦就一腳將鳳皇踹下了龍輦。如果讓她三思的話，她必然不會這麼做，她會——多踹他兩腳。

爾雅：好過分啊好過分，應當籌議過再賣嘛。

鎮國公在一片辯論聲當中，麵上交雜著激狂與壓抑，更加猙獰，叱道：“眾臣僚慎言，莫忘了頸上的利器。我雄師已包抄皇城——”

“出來了出來了！”門外飛進一隻通體玄色的鳥兒，恰是魚目混珠渾水摸魚養在玉瑤宮鴿子群裡的八哥。隻見它繞著屋子飛了一圈，最後停在爾雅身邊，伸爪撩了一下它的羽毛，嚷嚷道：“爾雅來得，我來不得？”

鎮國公見鳳皇調侃神采，反唇譏道：“陛下怕也隻能逞口舌之利了。”

這是他第一次對她說政事，她似懂非懂，模糊想起了甚麼，“啊”了一聲道：“他是害死你母妃的人？”

阿誰清脆的聲音又響起。

“冇那麼簡樸的，小拙。他糾集舊部，招兵買馬，短短半月，整整十萬之眾，有此才氣又有反心的人，你感覺我能留？”

爾雅明顯有些猜疑，甩了甩腦袋：賣給誰？

鳳皇也不答，隻是拉起衣袖，暴露一圈發青發紫的牙印，她倒抽一口氣，頓時手足無措起來，眼圈驀地又紅了。“你……我，我有藥。”

她也不知是那裡的來的力量，更不知是那裡冒出的設法，意氣上湧，喊了一聲“你”以後俄然從地上躍起來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臂。

清鳴現在正在西山太清觀的後院配房裡暴走，一號二號將她從龍輦帶到這裡，見苗頭不對早就隱了，隻不幸爾雅被拎著脖子聽她說話。

冇有這麼簡樸的。他少年即位，想在最短的時候內立穩根底，除了培植權勢肅除異己以外，諸事必須“師出馳名，名正言順”。她持有鳳佩，又是他最信賴的人，想來也是最合適的皇先人選。

鎮國公嘲笑不睬，一襲白袍在一片紅光中格外顯眼，衣袂獵獵，陳述著鳳皇即位以來，假傳先皇遺旨，逼死太後，毒害安樂王，宗宗敗行，罄竹難書，最後，鋒芒指向清鳴：“更有甚者，吾堂堂一國之君，竟欲立先皇遺妃為後，國體安在？”

清鳴咬著嘴唇，眼神虛了虛，終是問了一聲：“你的手，痛不痛？”

“各位臣民稍安勿躁。”

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

“輪到我咬了？”

她微眯起眼，咬牙寒笑道：“重點底子不在籌議好不好？重點莫非不該是他底子不該把我賣了？”

“誰說的？早晨另有春日宴。”

除了主位的鳳皇與清鳴以外，幾大重臣也都遭挾持，座下百姓此起彼伏的驚呼伴著篝火蓽撥，瞬息之間，全部祭場成甕中之勢！

鳳皇感覺風趣極了：“被咬的是我，如何倒是你作這副委曲模樣？興你不分青紅皂白咬人就不興我反咬？威脅我？你道我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