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莫逆於心[第2頁/共3頁]
“冰糖葫蘆!”排骨戛然止步,在林林總總的各色攤位前,卻恰好立足於生生滾起的糖水與吊人胃口的山查。排骨垂涎三尺,下吧都似砸在了地上。
排骨目不轉睛地盯著老頭手落第起的一串冰糖葫蘆,狠命地點了點頭,同時肚皮收回了震耳欲聾的轟響,他想吃,他當然想吃!他已不知惦記了這果酸冰甜的甘旨多少光陰!
“偷雞不成蝕把米!”排骨鼻青臉腫,一瘸一拐地穿越於過往的人群。他本已得了手,卻仍然失了手。“不過就是兩個火燒!”他已在內心無數次問候了那鄙陋小鬍子的祖宗八十代!
“我真思疑你是真瞎還是裝瞎!”排骨頭回領教聽聲辨位,藉著火光細心瞧著孩子的一雙自覺,確是渙散無神,“是人都馳名姓的,瞎子算是哪門子的名字!”
楚臣屈原賦《離騷》:“朝發端於蒼梧兮,夕餘至乎縣圃;欲少留此靈瑣兮,日忽忽其將暮;吾令羲和弭節兮,望崦嵫而匆迫;路曼曼其修遠兮,吾將高低而求索。”屈原以忠被饞,誌不忘君,心煩意亂,去住不寧,故曰騷也。
“今後的事現下無謂強求,不如留待光陰隨遇而安吧。”江陵泰然一笑。
火光劈麵的孩子聞聲舉頭:“瞎子,你就叫我瞎子吧。”孩子已不偏不倚將肉塊手到擒來。
日月經天江河行地,人間千年鬥轉星移。荊楚大地在無情風雨的腐蝕中巍然聳峙。
“以是你必然要去一個山明水秀四時如春的處所……”江陵摸到了排骨肥胖的肩膀,欲言又止。
“你是個瞎子,你看不到歲末年初,街上有多繁華熱烈!各家各戶有多歡樂喜慶!”彼蒼不公,人分九等,排骨義憤填膺,恨欲難平。
“我們也去過節!”江陵乾脆利落地又反覆了一遍剛纔的話語,又在地上摸索著拾起了一根枯木,“就讓我這個瞎子也去見地一下城裡的歡愉氛圍吧。”
“喂,我還不曉得你叫甚麼?”排骨望著那與本身春秋相仿的孩子,一邊啃著熱氣騰騰的狗腿,一邊又將方纔撕下的一大塊肉擲了疇昔。
“是啊,以是你還是叫我瞎子吧。我也還是叫你排骨,這個名字接地氣多了。”孩子一笑置之,“待得你功成名就,我再尊稱你的大名。”
“你說甚麼?”排骨不由有些錯愕,瞎子本已一病不起。
熱烈的大街上人聲鼎沸,來往的人群更是熙熙攘攘,江陵不得不緊緊地跟在排骨身後,若非如此他恐怕早已在摩肩接踵的連連碰撞間丟失了方向。但是排骨卻在此時俄然地不隨以止,江陵足下瞬息踉蹌幾乎顛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