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落寞[第1頁/共3頁]

錦如直道：“唔，這味道真是鮮極了，我都快把舌頭吞下肚去了。”

飯罷，巧薇捧著茶盤過來，上頭擱著兩隻小小的官窯彩紋瓷碗，錦依道：“將這水仙蜜飲喝了，就早些歸去歇息吧。”

“下午倒是另有堂會，不過留下來看的人也未幾。”錦如說著，又暴露一付對勁的模樣：“我表兄隻在劈麵站了半晌便走了，那些美人兒們也都紛繁嘟囔著散了。”

巧薇在旁心急，曉得蜜斯這是不肯按著小樓公子的安排行事，卻又不能說，隻得低頭忍著。

錦依哄著她，好說歹說地喝了，錦如俄然望著她的臉問道：“姐姐，你感覺……我表兄人如何樣？”

錦如應了，又嚷著說餓了。因而巧薇到小廚房，叮嚀備晚膳。見本日廚房中有新奇的芙蓉鯉，便挽起袖子，笑著對掌廚的陳嬤嬤笑道：“蜜斯極愛吃芙蓉鯉，我來做。”

丫環們見了四五個笸蘿裡，盛著各色絲線，巧薇正在地下將一個半人高的繡架搭起，皆都大感獵奇，湊在屋裡幫手看熱烈。

晚膳時，錦依見了這道芙蓉鯉，公然歡暢了幾分，笑著對錦如道：“你來嚐嚐。”

謝氏見了她來，喜不自勝，忙拉著到本身閣房坐了。除了織葵和紋菊，其他下人全都遣了出去。這才坐定，臉上儘是歡樂，道：“依姐兒，明天一大早，我就叫了我的陪嫁胡嬤嬤，親身去藥房撿了藥來。按你的叮嚀吃了，這會兒睡得正香呢……這兩年，他白日裡老是不睡的，吃過了午膳，還常要鬨一陣子，今兒午餐吃得也香，吃完了就自個兒去睡了。真真是神了！”

青玉葫蘆紋的深盤中，魚片薄如蟬翼排成孔雀開屏狀，襯著濃濃的金黃湯汁，格外誘人。用烏黑的象牙細圓筷挾起，魚片的火候恰到好處，不會等閒碎裂，另有些顫巍巍的閒逛。

巧薇聽了，又眼巴巴地望著錦依，心中焦心，看蜜斯的意義，是不去長豐侯府了，唉，蜜斯甚麼都好，就是偶然太倔了些……

錦依起家，道：“若這兩日錦琛有甚麼不當的，你隨時讓人來叫我。”說著，神采慎重起來：“四叔母，我為錦琛醫治之事，還請臨時不要讓外人曉得。”

謝氏衝動得淚水漣漣，拿錦帕抹著，一個勁地隻是伸謝。

回了府中，看看時候恰是秦老夫人午膳的時候。姐妹二人便齊至福禧堂中。老夫人見二人這麼早便返來了，倒是歡暢，叫人添了碗筷來一同用飯。

錦如又將笸蘿中的一隻隻青玉針筒拿在手中把玩，歎道：“這麼多針，我那邊才隻要一筒……”

錦依卻不看她，隻自顧籌辦繡圖之事。一屋子人忙至將晚，纔將繡架、繡布、絲線等清算伏貼，繡圖也從書篋子中找了出來，乃是一本《佛圖繡像集》，內裡的圖乃是暮年洛陽大慈恩寺中一名高僧所繪，當時隻要少量圖冊傳播下來，由尚秀堂中織技的教習首坐體例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