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除夕[第1頁/共3頁]

世人皆是鼓掌喝采，孔氏笑吟吟隧道：“母切技藝不減當年。”

“好，好，繡兒真是懂禮。”老夫人見她如此乖順，慈和地笑讚她。

伸手將寬袖捋了捋，腕上的鐲子叮噹作響，她側身站著，手中的壺簽擲出，正中壺口。

錦仁錦義的是筆錠快意式金裸子，錦琛還得了個快意捲雲紋金鎖項圈。

到餃子端上來的時候，老夫人笑著道：“可都謹慎些，細心磕了牙。”

闔府高低皆裝點得花團錦簇，世人語笑喧鬨。

許氏看了他一眼，將頭悄悄側過一邊。

女眷跟著老夫人入內，在右邊順次站了，宗婦許氏在老夫人身邊。左邊慶榮侯秦致禮和長豐侯秦錦軒站在最前麵。

自那日秦致禮向錦依發了火以後，這兩日見到她便有些神采難堪。錦依還是如常地問了安，又向許氏施禮：“繼母安好。”

由前麵一一通報上來的祭品送至慶榮侯手中，恭敬地在擺上香案。

錦如和錦依回了扶堇軒，命人在房中燃了很多紅燭，兩人對坐下棋。

到老夫人房中，人已來了大半。隻差三房的女眷還未至。老夫人神采有些不好，又等了半晌，才見三夫人安氏帶著秦憐倉促趕來。

錦依一早梳洗過，芊陌為她選了品紅色快意紋裾服，本日家中嫡派女眷，有誥命的便要穿正服，如錦依如許尚未出嫁的便要穿淺一色的正紅，其他庶出皆不能著紅。

黑油柵欄的五進宗祠，上頭的匾額書著“秦府宗祠”。院內白玉石甬道，兩旁栽鬆植柏，上方設著古舊銅鼎，顯得寂靜厲穆。

禮畢，老夫人轉頭叫過錦依上前，“你離家這些年，本日再好好拜拜你母親。”

芊陌和采菁捧了宵夜出去，橙香鴛鴦糕、七巧點心、花開繁華……，嫩荷涵露青釉碗中裝著合蓮羹。

世人談天解悶，至到天將明時，纔回房胡亂睡下，不過一個來時候，便又起家了，到福禧堂給老夫人叩首。

采菁端了茶盞來，悄悄放在錦依麵前。錦依正凝神看戲，也未發覺。

錦琛將嘴裡的元寶吐出來，又去拿桌上的紅豆糕，吃了一口，嚷著不好吃，便跑到錦依身邊，笑嘻嘻地拉著她的手，“依姐姐，我還要吃秋羅糕。”

一旁的許氏刹時神采緊繃，卻又極快地粉飾疇昔。

斑斕悄悄上前，對錦依說道：“姐姐，我陪你一起給先母親上香。”

翌日便是除夕，一夙起來，秦府高低繁忙，本日要祭宗祠。

錦章媳婦孔氏打頭，向那壺口擲去。壺身雖大，口卻極小，擲偏了，她笑著認罰一杯。

待到錦依施禮時，老夫人又分外給了她一支小巧點翠草蟲頭的金釵，給斑斕的是鎏金喜鵲珠花，錦如得了赤金嵌寶胡蝶簪。

她二人從下人手中接過香，上前膜拜。

若說強不過巧薇，她也不覺冤枉，畢竟巧薇自小跟在蜜斯身邊，陪她一同在尚秀堂熬了多年。但芊陌不過是長豐侯府借用的丫環，不但蜜斯事事倚重她，更是將私產都交由她一手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