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溯・天災[第1頁/共4頁]

閒飲愁道：“白雪川本人是如何想的？”

——人間天國？

“喬哥兒當時跟我說過的話我還記得很清楚，要我們改正人間不伏侍。開初我想得很簡樸，是善便護，是惡即斬，但喬哥身後，真到要為他報仇時，我才發明並不是我有過人的武學就能出去大殺天下的。你們昂首看看，密宗的深層、隱世的方士末裔、前朝的西魔教、表裡百家至今未露頭的那些個妙手們，不曉得甚麼時候我就得看著你們挨個兒下去陪喬哥兒去。”

筆墨落定，待墨痕風乾的間隙，一朵微枯的梅瓣自窗外飄落在桌邊，窗外響起馬蹄聲，未幾時，一個信使走到窗外，問道：“但是白先生？衛盟主讓小人來替她帶個話。”

“衛盟主本來是會因為恩仇成見置百姓於不顧的人，算是貧僧走眼了。”

“……你說這個單單我們就已經很力不從心了。”

衛將離又道：“那如何行，你們不交紅包本盟主死不瞑目啊。”

寶音王歎道：“衛盟主有所不知，兆陽道所涉六州刺史因潰堤一案查出來有所貪瀆，現在為了對付巡查官員，兆陽道的哀鴻已被擯除，你若去了隻怕見到的不過是一些百姓安居樂業的偽飾。”

“說的是白雪川？”

“白先生曲解了，這回不是拖，是定了，比及她觀察北邊的災情返來，把事情都交代給盟裡，就返來。”

“能不能對付到底要看朝廷的設法，我們當然是能幫則幫，再多的……江湖人到底還是有所範圍，要看朝廷的意向。”

“明曉得是在窺測我的行跡，還敢貼上來，臉是挺厚的。”

衛將離歎了口氣，道：“真是多事之秋，如許吧，我這邊能夠推晚一些，把要打掃的大小權勢都理一理，到來歲春上再退。”

“臥槽跟密宗都快明著剛的時候了，你退甚麼退？！”

“哦。”羊毫在筆洗裡悄悄掃著那片梅瓣，白雪川唇角微揚，道：“她不會單讓你來講這些，另有呢？”

“你忘了這牌匾上的人是如何死的了嗎？！屠一個白骨靈道你隻想了一天，滅一個密宗你籌辦了三年，現在說放下就放下？”

“有話直說。”

這三個字是她當時懷著一腔對人間不公的仇恨，藉著三分混著紙灰的醉意寫下的，墨痕勾折間足見當年那種勢不成擋的銳氣。

衛將離把桌子前的一張紙飛到他麵前，道：“殺了他的就是淮南的王謝望族的一些世家子，這些人家裡可都是有官身的，脫手之前也冇個打算，一群密宗狂熱信徒在一起喝了頓酒，就提刀滅了蔣宗泰滿門，說是為了毗盧遮那尊者。”

弟子不孝，幼年耽於釋道，見民生有安樂之家，悵惘有所悔。經此波折，心魔漸生，日日不能自已，幸有將離相伴，不懼天魔擾心，故與將離二人皆有同心之想，待正月十五夜，攜妻同棄世隱涯。如有門規相違之處，望師尊棄陳規而從天情，弟子感念萬分。僅此奉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