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命脈[第3頁/共4頁]
徐文瀚並非危言聳聽。皇後與衛肅彆離代表了兩代外戚個人。權勢遍及朝野不容小覷。眼下天子為太子所挾製存亡不明,皇後與衛肅在需求之時,大可揪住楊致的小辮子聯絡群臣上奏參劾,讓太子借天子的名義矯詔收了他的金牌!
“這是大哥急召我回京的首要任務,隻要能落實到位,接下來的事就要好辦多了。我現在想的是下一步,必須想出一個油光水滑的完美來由,儘快派兵出長安策應天子!太子一係已經步步占了先機,我們的行動當然是越快越好!若天子已然無幸,不說要這彪人馬將太子的兵馬堵在長安城外,起碼也要阻擊幾日,為我們博得必然的時候。”
“真正委曲的是周大將軍,不是我。”楊致點頭道:“在周大將軍部下做個冇有品銜的書吏,那是最好不過。若周挺對我是至心信賴,便無兩地奔波之憂。兵貴神速,我稍後便以探病為由前去周府拜見。”
楊致的設法說穿了一文不值。三人方纔隻顧糾結於禁軍大將軍這個位置了,實在隻要周挺樂意做個傀儡,把軍中諸事“委”給楊致不就行了?不但與天子的禦批毫不衝突,還可理直氣壯的說是奉旨而為。無大將軍之名而行大將軍之權,又有何不成?
楊致悄悄的聽徐文瀚說完,卻出現一臉不成捉摸的慵懶笑意:“大哥,你想得岔了。此事說難也不難,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奇妙還在天子那道禦批當中,特彆‘軍中諸事儘可臥而委之’這一句,委實是其妙無窮!”
天子後腦勺上並冇長眼睛,那道禦批隻是一個偶合,一個極能夠是以致命的偶合。唯心論在這個年代具有無窮廣漠的市場,有著無與倫比的影響力。諸如劉邦斬白蛇整出個甚麼白帝赤帝之類有關帝王的傳說,自古以來便頗具奇特性采。如許的偶合很輕易令人自發產生一種心機表示:莫非像太子那樣的貨品,竟會是傳說中的真命天子?
衛肅是總領舉國兵事的樞密院太尉,當時周挺病重不起,像如許牽涉軍方初級將領人事更迭的奏章,是否交與共同佐理監國的兩位宰輔文臣王雨農與徐文瀚過目,原是介於兩可之間。他不事張揚亦無違製之嫌,何況本就心胸鬼胎?天子對兵權掌控周到,衛肅早已料定,太子一旦策動,其他權勢必會圖謀接掌禁軍,他扣下週挺的奏章就是為了防著這一手呢!不管周挺是死是病,隻要不能理事,禁軍還不是任他這個太尉說了算?耿超較著是寧王的人,但畢竟隻是禁軍副將。暮年出身衛氏門下的張天行同為禁軍副將,還看不死一個耿超?
可那又如何樣呢?天子的禦批說得明顯白白,隻要周挺不死,禁軍大將軍一職便不作彆人之想。冥冥當中似有天意,天子自作自受,給賴以翻盤的禁軍二十萬精銳之師套上了緊箍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