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爾虞我詐[第2頁/共4頁]

太子心中有些甚麼小九九，楊致如果想不到的話，豈不是愧對“奸滑”二字之佳譽？每字每句都緊扣“辟謠避嫌”的主題，聽起來彷彿事事都是鐵麵忘我的為太子著想，一步一步將他套得死死的。楊致實際上是給太子出了一道判定題，打鉤當然是毫不甘心，打叉又冇有擺得下檯麵的充分來由。稍有講錯便會暴露狐狸尾巴，坐實“謊言”對他的控告。何況楊致既然擺出了那樣的步地，申明這廝也不怕你打叉！

二人已在凜冽砭骨的北風中拉扯多時，楊致精力抖擻談笑自如。太子此番隨駕出征雖也受了很多罪，可從未在憂思深重之下嘗過這般挨凍的滋味，已是一臉模糊泛青的慘白。

太子明知他這話真真假假毫不成信，但總算聽起來順耳多了。頓時神采稍霽，冷哼道：“但願你是心口如一。”

隻見太子驀地間彷彿要將肺葉咳出來的一陣狠惡咳嗽，緊跟著誇大的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而後對楊致換上一副大義凜然的神采，嗓門驀地進步八度，在這郊野入耳來顯得格外淒厲：“飛虎侯！我對父皇的忠孝之心於六合人神儘皆無愧，為求保全大夏高低相安、君臣相諧的大局再三謙讓，你怎能如此得寸進尺？你驕易熱誠我倒也罷了。我受些許委曲那也不打緊。可沈將軍率領的兩萬將士先有征滅南唐的首戰得勝之功，後有忠心護駕之勞。我們甚麼都好說。你若敢讓護駕將士受半點委曲，我毫不承諾！”

“若天佑父皇龍體病癒，飛虎侯之功堪比再造大夏！也罷，這一節我承諾了。”

一萬重騎擺出的赫赫威勢，壓得太子直感覺喘不過氣來。楊致的言語擠兌，又讓他墮入了進退兩難的難堪地步。當下心念電轉，所幸楊致還不是寧王與康王的人，總比耿超那廝領兵前來要好。歸正天子老爹業已形同廢人，現在之計唯有臨時忍氣吞聲任他放肆一時。待熬過這一關回到長安。那便是本太子的天下了！寧王與康王彆離遠在隨州與幽州，五弟越王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孩子，幾個斷念眼的老東西僅憑捕風捉影的幾句傳言。莫非就敢行廢立之事？金殿上的那張龍椅我是坐定了！

太子言及天子近況時眼神篤定，不但毫無哀痛之色。反而隱然有洋洋得意的稱心。楊致對天子的病情早已有了充分的思惟籌辦，仍然禁不住為之心寒。點頭笑道：“太子何出此言？你是皇上金書親冊的傳嫡太子，本日暫居儲君之位，異日即為九五之尊。臣本山野布衣，因祖宗積善蒙皇上錯愛而位極人臣，雖為大夏幾度出世入死亦未能報皇恩於萬一，怎會對太子不敬？又豈敢與太子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