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最後的瘋狂[第2頁/共4頁]

兩個太醫趴在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出，聞言頓時大駭。連連以頭撞地要求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小人都是受了太子……。”

太子嘲笑道：“天家無父子，帝王無家事，這是你教過我的。弑父也好，謀逆也罷，都是你逼出來的。輸了就是輸了，我無話可說。我的命本來就是你給的，本來就冇甚麼輸不輸得起，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父子二人到了這個境地，太子也不再有甚麼顧忌。自打出孃胎以來，在天子麵前向來都是低眉紮眼戰戰兢兢，還是第一次敢跟天子這麼說話。在崩潰絕望的同時，心底竟感受說不出的痛快。

“朕要換衣。哦，致兒。爾等無需躲避。”天子連看都冇看他們一眼，馬成抽抽泣噎的還將來得及起家站穩，立馬就去取了天子常日上朝所穿的全套行頭來。天子偶然再講究平常那樣煩瑣的場麵。脫下玄色衣袍與內裡的護甲順手扔在一邊，也不消馬成奉侍，連內服與朝靴都免了，隻戴上金冠換上龍袍。而後自行走到銅鏡前略作清算，目睹之前阿誰令人不敢俯視的天子又返來了，方纔長長歎了一口氣。

素箋上密密麻麻約有洋洋數百言，筆跡工緻清秀，絕非臨死之前倉促寫就，由此可見衛妃起碼是在昨夜兵圍大內時，便已萌發死誌。

天子寢宮燈火透明，間隔尚遠便能模糊聞到藥香。無需天子叮嚀，王文廣便搶先一步命部下軍士清除原有內廷侍衛，將寢宮圍了個密不通風。宮內本來奉侍天子起居的寺人婢女跪了一地，天子神采陰霾的徑直走進閣房，隻要近侍馬成衝動的上前叩拜，高喊道：“恭迎皇上聖駕回宮！皇上萬歲、萬歲、千萬歲！”

太子府內並無一片狼籍的亂像，明顯冇有停止徒勞的抵當。太子趙恒神采煞白，兩眼滿布血絲，眼神迷離，身著嚴整的儲君袍服冠帶，如同凝固的雕像般高坐在銀安殿上，竟是對天子與楊致等人視而不見。太子腳下一動不動的仰臥著一個身穿華貴宮裝、姿容僅是中上的少婦，七竅流血卻神采淡定，手上兀自握著玄黃酒盅，顯見是服毒他殺，已然死去多時。

太子突然如癲似狂的大笑道：“哈哈哈哈！父皇，你贏了，該對勁了吧？我是愧對衛氏，本想陪她共赴鬼域的，可冇能死成。死了好啊！一了百了。我自被立為太子的這十多年來，何曾一日有半晌安枕？我……我實在乏透了。這下好了，今後不必這麼累了，總算是到頭了！”

楊致完整能夠瞭解天子此時的表情，隻要如許天子纔會有一種結壯、逼真的歸屬感。天子隨後指著龍榻上的替人叮嚀道：“馬成，你將此人摒擋了。至於這兩位醫術高深的太醫嘛……。”

天子給太子噎了個足實，氣得鬚髮皆張渾身顫抖：“你？！你……你這孝子！你死光臨頭，竟然猶自不知改過？你覺得朕當真不敢殺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