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夜有故人來[第1頁/共4頁]
楊致笑道:“此事說易不易,說難卻也不難。你聰明一世胡塗一時,何必把簡樸的事想得過於龐大?凡事皆應先易後難,理事如此。審案亦然。我方纔說過,你是冇有捏到衛肅的七寸把柄。衛肅腦筋不笨,胸中也很有才學,你話中是何真意,他怎會聽不出來?你說太子是受挾持,他如何眼睛不眨就同聲擁戴?他把統統罪惡儘數攬下,所為何事?你覺得他真拿衛氏闔族數百口性命不當回事嗎?當然是為了不吝統統代價保全太子,以伺東山複興!這就是他的七寸把柄!他慷慨激昂的一番演說,一方麵的確是抒發分歧政見,另一方麵也是為了轉移天子的視野。乃至是成心想要激憤天子。”
“不!”楊致立馬不屑的辯駁道:“裴顯中算是個甚麼東西?竟然與衛肅相提並論?就憑他也配?對這類以科考入仕的人來講,淨身成為閹宦無異於奇恥大辱。他若真是斷念忠於太子,真想擔負罪名為太子擺脫,大可他殺殉主以明其誌。分歧樣可留下忠烈之名?可他為甚麼還要忍辱偷生?因為他不想死!你說他是絕境求生的小民氣態,隻說對了一半。他是破罐子破摔。企圖藉此搏名自抬身價,為今後鹹魚翻身積累本錢!”
徐文瀚雖不諳武技,但胸中才學楊致難以望其項背,霸術智計也涓滴不遜楊致。但是此時的徐文瀚已斷不成與當年信陽書院首席才子同日而語,以三品集賢殿大學士名列宰輔重臣高位的身份,無異於一副無形的桎梏,對他是一種極大的束縛。
“如我還是閒雲野鶴的幕僚謀臣身份,天然無所顧忌。可現在我是奉旨審案的宰輔重臣,言語行事必須講究出師馳名、堂堂正正。現在看來,皇上命我入仕在朝,授你金牌在野,或許就是皇上的高超之處了。——你覺得皇上命禮部、刑部、兵部三部尚書會同審案是為了甚麼?一是為了擺足官樣場麵,以示慎重其事名正言順。其二,何嘗又冇有監督我的意味在內?三弟,我這個主審官不好做啊!”
徐文瀚緩緩點頭道:“這一節我也想到了。不但衛肅,裴顯中我也籌算將他伶仃關押,待冷上一段光陰再漸漸摒擋。”
心下不由無端生出一股欣然若失的蕭瑟,獨自回了書房。又叫阿福燙了一壺酒,自斟自飲喝著悶酒,胡亂想著苦衷單獨發楞。直至壺中酒淨,打更的梆子響過了半夜,酒意垂垂上湧,才感受有了幾分混渾沌沌的睡意。夜已深沉,偶然再去兩位夫人房中安息,也懶得洗漱,順手扯過錦被裹了,就勢囫圇和衣躺倒在了書房榻上。
“要逼他就範很簡樸:先把他晾在一邊不予理睬,在提審其他人犯的時候,均以顛覆太子是受挾持這一說為主旨。隻須謹慎把握此中火候就是了。嘿嘿!你想做正犯一人將黑鍋背下,是吧?我偏不讓你如願!你他媽的不聽話,是吧?那我就擺出把太子往死裡整的架式,直到你聽話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