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請辭[第1頁/共4頁]

另有一節也頗耐人尋味：俗話說天無二日，國無二主。代天子相迎也就罷了，天子命兩位皇子一齊“代”。又是何意？讓兩位皇子與眾臣怎心機解？……太子垮台今後，幾位皇子當中聖心誰屬萬眾諦視，天子莫非是能夠如許和稀泥的麼？

衛飛揚當時似懂非懂，自切身經曆了滅唐之戰與家國劇變，過後回想起來，本身自但是然發乎於心的所作所為，竟是無一不與楊致所授的理念相符合，怎不愈發令他對楊致敬若天神？加上本日天子竟然微服出城親身相迎。三位結義兄長亦悉數前來，心頭原存的那股難言的怨氣轉眼即逝，心中如古井無波普通安靜。

“何謂官樣文章？就是明知是如何回事，卻不得不裝胡塗。偶然候乃至還得陪著演戲。一辭不允，那就再辭。再辭不允，那就三辭吧！總而言之，辭到皇上允了為止。……實在皇上內心也是焦急的，此事絕計不會拖得太久。”

“官位爵祿乃役使節製群臣的重寶利器。你一辭就準，令皇上顏麵何存？能在亂世位極人臣者，毫不會是笨伯，群臣又會如何對待皇上？你父子在軍中聲望甚著，爾等諸多舊部怎會心折？你急，是為儘人子孝道，無可厚非。皇上一急，就即是承認對你們父子非常顧忌，另有假仁假義之嫌。”

待百官差未幾散了個潔淨。老太尉陳文遠瞄了一眼已走至金鑾殿門口等待的徐文瀚，上前將仍僵跪殿中的衛飛揚扶起，在他肩頭上拍了兩拍。也未幾話，隻長歎一聲便自拜彆。

“皇上在考慮如何措置令尊之時，就已經把你算計出來了。從昨日微服出城親身迎你，至本日當殿不允請辭，統統擺設的前戲均已做足。時至本日，不管是講道義，講道理，講氣力，皇上都占有了絕對的主動，莫非還會怕你翻臉麼？恕為兄直言，你如果翻臉，皇上管保翻得比你還要利索。隻要你硬挺著不再請辭，我敢說不出三天，皇上就會授意朝臣上本參奏，以保護國法法紀為由，要求重審嚴懲你父！”

一名勝利的天子，必然是一名演技超凡的演員。這已經是很多腦筋復甦的官員的共鳴了。企圖弑君篡逆，那也叫小過？您把這衛飛揚和滿朝文武當作三歲小孩呢？多慮？你丫騙誰呢？

徐文瀚點頭歎道：“意猜中事爾！四弟無需介懷。”

再說了，衛肅擺瞭然是煽動太子篡逆的幕後正犯，眼下固然隻被囚禁在府中，也與身陷監獄無異。就算兒子再如何風景。莫非這年初還真有“不事連累”那麼奇異的功德？天威難測啊！

衛飛揚再度叩首奏道：“皇上，罪臣……。”

如果換成楊致的說法，那就是天子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了。

如果說衛飛揚心中不感憋屈，那絕對是假的。擰著脖子皺眉問道：“我若恰好不如他的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