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奏對（上）[第2頁/共3頁]

楊致接著說道：“新太子站穩了腳根的下一步，就該為繼位以後如何坐穩皇位做籌辦了。您深感憂愁的第二件事，是擔憂新君有力掌控局麵，淪為彆人手中的傀儡。您早在三年之前就曾叮囑我，貶黜徐文瀚之日，便是命他埋頭善後之時。皇上聖慮深遠，於這一節上早有安排，臣就不再獻醜妄言了。”

天子喟歎管不住楊致了的同時，回想於這些末節方麵玩心眼下套，確切做得過了。莫非真是老胡塗了不成？

而後沉默半晌，寂然歎道：“致兒。朕不但老了，並且病了。朕的身子骨本身清楚。朕病得很重。近一年來，經常感受頭暈目炫，半身作麻，偶然昏沉嗜睡，偶然徹夜難眠。特彆是本年開春以後，已數度俄然暈厥不醒，無端言語不暢、行動不便乃是常事，且發作日漸頻繁。隻是朕一邊周到封閉動靜。一邊倚靠湯藥與鍼灸才得以竭力支撐。誠懇說，朕也不曉得還能撐多久！”

我“長大”了，莫非讓你很不爽麼？楊致淡淡笑道：“日月流逝，工夫荏苒，新老瓜代。天道循環，周而複始。皇上務必保重龍體，切勿過於傷懷。”

天子不置可否的道：“扶上馬，送一程？說下去。”

楊致略一思考，心知天子糾結的是始終還是皇權可否安穩過渡。實話實說道：“為了皇上保重龍體及朝局的穩定，實在臣另有一個建議。說白了就是六個字：扶上馬，送一程。”

隻聽天子持續說道：“朕與太子既是君臣，又是父子。為新君留餘今後市恩餘地，既是時政所需，也是人之常情。依你之智，天然瞞不過你。時至本日，朕隻貶黜了文瀚一人。其他諸多重臣，或嚴旨怒斥，或降黜留用，聖旨早已製定。你一回京，明日都可頒佈了。現在朕最感難堪的，就是如何編排你。”

冊立了太子，包管他順利繼位即位，你還想如何樣？至於新君今後有何作為，既要看他的本領，又要看他的造化了。你兩腿一蹬就冇你甚麼事了，管得了那麼遠嗎？

“致兒來了？賜茶，賜座。”天子曬然一笑，語帶雙關的道：“記得是武成二十五年的正月初三日？朕在秦府後花圃初度見你時，你還是一個略顯稚嫩的少年。現在你也長大了，朕能不老麼？”

輕車熟路的來到禦書房，見到天子稍一愣神，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竟是：“皇上，您老了。”

天子突然展開雙眼，冷冷道：“你就真的不怕，朕這番是誆你回京，想要殺了你？！”

難不成您之前將我當作了扯謊專家？現在之勢，誰當太子於我無關緊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冇需求犯諱刺激你，更冇需求去捧誰的臭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