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4.第804章 你——你是我什麼人？[第4頁/共5頁]

不知過了多久，裴元修漸漸的站起家來，拿起桌上的茶杯對著劉輕寒道：“我以茶代酒，敬劉大人。”

“……”

劉輕寒立即笑道：“本官癡頑了。公子和兩位王女博覽群書，天然不成能冇聽過這齣戲。本官倒是前些日子才聽過，更聽教員解了戲文，字字珠璣。不過中間有那麼一句，戲文雖淺，神韻卻深。”

他微蹙眉心，彷彿也看懂了這一刻我眼中的痛苦和掙紮，一時候竟也說不出話來，隻沉默著望著我。

我轉過甚去看著他。

“輕寒……”

聽到這裡，我的心已經狠狠的沉了下去。

出瞭望江亭便直接走上棧橋。這座棧橋比起之前已經擴建了好些，寬廣的橋麵被江風雨露沖刷得乾清乾淨，還帶著涼意。

說完，就要回身往前走去。

“……”

“是啊。教員還說，本官若不好好修行，實難成大器。”

喝完這杯茶，統統人也都明白，明天這一場，已定局。

若真的是假裝陌路，他也不必與我起如許的爭論，應當重新到尾都不睬睬我，即便我找他的茬，他也回身就走纔是。可從他一入望江亭，我的肝火和對他的針鋒相對，他每一樣都有反應，都是不快，都是憤激，卻都有他這個身份職位該有的忍耐和場麵話。

裴元修看著他，那雙平和的眼睛裡透出了幾分鋒利的光，彷彿要看破人的外殼，一向看到人的內心。我不曉得在這一刻，他到底看破了甚麼，隻是劉輕寒的淺笑淡然，目光卻在這一刻變得很深很深，一眼望去，竟有一種千裡無垠的蒼茫。

“你是真的，真的――”我幾近不敢說出那幾個字，隻怕我一說出口，一語成讖，就真的成真了。

閒事談完，天然大師都放鬆了一些，又閒話了兩句，他轉頭看了看天氣，便笑道：“天氣不早了，本官也該告彆了。”

“哦？傅大先生如此峻厲？”

裴元修淺笑著說道：“劉大人這麼說，也實在是妄自陋劣了。我傳聞大人師從蜀地賢者傅八岱，近年來在朝廷更是連連高升，勢如青雲，有如許的教員，又有天子的眷顧，大人何愁不能在長江上一展抱負？”

麵前的他，麵色陰沉，襯得那猙獰的傷疤更加可怖。

“多則十年，少則三年。”

與我如許對視了一會兒，他畢竟還是輕笑了一聲，但笑容中卻並冇有多少鎮靜：“夫人。”

他又皺了一下眉頭，眼中固然滿滿討厭不悅的神情，但開口還算客氣：“夫人，本官與你還是初度瞭解吧，本官的名諱――”

我看著他的眼睛，那雙廓清非常的眼睛，不管經曆了多少光陰，多少風霜雨雪，仍然透亮，固然眼角儘是猙獰的傷疤，卻更襯得那一對明眸像是落入了泥沼裡的兩粒珍珠，不管四周的環境如何卑劣，都涓滴無損那雙眼睛的內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