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君子[第2頁/共4頁]

“你說得倒是很好，但是韓信……並算不得甚麼君子。你可知，你所說的阿誰韓將軍，最後的了局嗎？堂堂戰神，為高祖打下漢室江山，卻隻因帝王心中猜忌，妒其功高震主落得身首異處，歿於婦人之手。韓氏一門，滿門抄斬。”錦徒弟望著我輕笑著搖了點頭，握起手邊的酒罈，飲了一口，目光炯炯地盯著阿青，輕笑一聲：“大漢三傑……好一個‘大漢三傑’……如何你如許的寄人籬下的草包窩囊廢，也會敬佩那份金戈鐵馬，鐵骨豪情嗎？”

隻聽馬聲憤激不滿，長嘯著踱了踱蹄子。

“我曹壽堂堂七尺男兒，祖上也是出自將門，竟然被他數完工，隻敢躲藏於公主的裙襬之下的懦夫，叫我怎另有掩麵麵對先祖。”那男人雲冠玉爵，裘袍雍容，他昂著頭，彷彿對女子的話語並不睬會，拂起如雲的衣袖怒喝道，想要翻身上馬。

隻感覺，不管是她說話的語氣還是婷婷而立的儀態，與我所見過的女子都不不異，彷彿天生如同神助普通的嚴肅持重之氣。

她的身後，一群侯府中婢女奴婢模樣的人緊跟厥後。

不由額頭深處又傳來一陣隱痛，我正欲抬起手來扶住額頭，卻被身後一雙暖和的手悄悄地捂住了眼睛。

先出聲的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阿青他生性刻薄，張弛自如，自是不會落得如韓信那般的了局。”

“徒弟……”阿青低著頭，輕吟了一聲。

我悄悄地抬手，拂去阿青捂著我眼睛的雙手。

“屁話，你少跟我扯這些！”

我深深地長舒一口氣，腦中的鬱結漸漸散去，邪念摒去。

阿青皺著眉頭，湊過來，從柵欄的裂縫間，冷靜地察看著內裡是否有異動。

他彷彿也對我方纔的行動頗感些驚奇，怔怔地望著我，沉默了半晌，方纔轉眼望向阿青說：“你覺得我是那種鼠肚雞腸之人嗎？莫非還會在乎一個丫頭的言語，你小子捂著她做甚麼，鬆開。”

阿青聽著他的話，久久凝神不語。

阿青隻好冒死地抱住我的身子，更加用力地死死地捂住我的嘴巴，我咿咿呀呀了半天，如何也說不出說不清楚一個字來。

隻見她舉頭，望著肝火沖沖地牽著青鸞從馬棚中走出的男人，沉著地悉心安慰道：“侯爺何必與灌夫那樣的老兒置氣，那個都曉得他就是阿誰模樣，口無遮攔，不知惹出多少禍來。前些日子，酒後打了皇祖母的母家兄弟，要不是陛下成心保全，命他去做燕國宰相，他現在早就身首異處了。侯爺又何必與他那樣的莽夫計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