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頭瘟[第1頁/共3頁]
似是又想起了當年的慘狀,話說出口,那男人激靈靈打了個寒噤。
雖看不見臉,但一見甄十娘這身招牌打扮,世人當即就給讓出了一條路。
一旦甄十娘被人認出,怕是再冇人肯來這裡瞧病買藥了,甄十孃家就直接成了醫堂。
“我就去診診脈,累不著的。”甄十娘輕聲哄她。
秋菊嘟著嘴,不甘不肯地進屋拿了鬥笠,一邊幫甄十娘戴上,嘴裡籌議道,“要不,奴婢跟您去吧,”
這些日子甄十娘連走路身子都發軟,如何能出診?
“秋菊女人放心,瞧完病,我一準用車把阿憂送返來!”見秋菊兀自不放心,李齊媳婦滿臉堆笑地連連承諾。
他本就長的凶,又長年打獵帶了一身煞氣,鐵塔般往那一站,活脫脫一個凶神惡煞,誰還敢出來買藥?
“能!”回過神,甄十娘毫不躊躇地說道。
“真的是風寒嗎?”柳麻子也跟著問,“……能不能治?”
都聚在瑞祥門口看著裹了棉被躺在門板上的柳二貴指指導點。
“你去把我的鬥笠拿來。”甄十娘二話不說,把手套扔給秋菊,一邊往屋裡走,嘴裡叮嚀她。
“……我兒子得的到底是甚麼病?”見甄十娘眉頭舒展,二貴娘心騰地懸了起來。
甄十娘怕被人認出,李齊媳婦比她還怕。
“……四天前來的。”見甄十娘蹲下給二貴號脈,馮喜纔敢從藥鋪裡灰頭土臉地鑽出來,“……初來時目赤麵紅,憎寒發熱,診得脈浮數,按之弦細……確診是風寒,用厚樸,大黃,枳實,芒硝,服後當日就見了強,誰知第二天頭臉都腫了,我又加了甘草,板藍,生薑……”馮喜嘟嘟囔囔地說著,眼看著二貴就剩一口氣,神采一陣發綠,“依簡大夫看,難到不是寒症?”又搖點頭,自語自語道,“……不對啊,不管脈象還是表象都是典範的惡寒啊。”
“蜜斯!”秋菊一把抓住甄十娘,睜著大眼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你真的能治?”人群中騰地竄出一個身著錦緞,三十擺佈的男人,他不成置信地看著甄十娘,“這是瘟病,我幾年前曾在巫熹見過,一旦染上便冇得治,當時整鎮子的人都死絕了!”
“甚麼……神醫不神醫的!”懾於簡大夫的威名,柳麻子到底冇敢說出狗屁神醫四個字,他指著門板上昏倒不醒的柳二貴,“我兒子就在這兒,今兒你們若治好也就罷了,若治不好,我就要你們一家賠命!”他抽出腰間一把打獵用的彎刀在李齊麵前晃了晃。
李齊媳婦就訕訕地笑,“……秋菊女人放心,曉得阿憂身子不好,我已經雇了馬車,就在衚衕外的對街等著,阿憂去了也隻是幫著診脈,藥堂裡有伴計,毫不會累著的。”
柳二貴就快冇氣了,藥鋪門口被圍的裡三層外三層的,買賣都做不了,越遲誤,對藥鋪名譽的影響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