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節極度信任[第1頁/共4頁]

可薛東婉的死瞞了下來，除了家中長輩，小輩應當不知。

他怒焰未滅，卻不再如方纔的澎湃，梗著脖子道：“婉姐兒冇病冇災，就如許冇了，你叫我如何不難過？”

詹媽媽一一記下。

“她屋裡的橘紅、橘香都快十八了吧？該放疇昔配人了……”老夫人低聲乾脆著，“羅媽媽的男人在田莊上，她有個九歲的丫頭也在莊子上長大，不如讓她出去，換了她的女兒出去……”

“五爺，我們現在去和娘說……”楊氏抹了淚，眼眸含著期盼與哀思望著薛子明。

詹媽媽微愣，問道：“那四夫人和五蜜斯？”

這都是楊氏的功績。

然後又想起薛東婉，薛子明心口驀地被撞了下，悶悶的發疼。

隻要閉上眼睛，就能想起婉姐兒那靈巧的模樣，前次給她送了兩雙鞋，繡活精美，家裡的女人都不及。

臨窗炕上，老夫人斜倚著織金點翠萬壽無疆引枕假寐，聽詹媽媽說著話兒。

“五爺，妾身嫁到鎮顯侯府，整整十四年。這十四年，妾身自認無德操，卻不失為人後代、為人妻妾、為人父母的操行。對公婆叔伯妯娌小姑，妾身恭謙孝敬，敦睦謙讓；對五爺，妾身恪守婦道，教養後代，管治內宅，家裡女人姨娘從未做過損五爺顏麵之事；對孩子們，妾身嘔心瀝血，經心扶養，一個個都養大成人，舉止得體，暖和文靜。妾身自問對得起薛家，對得起五爺！可五爺……”她說到最後，泣不成聲，“五爺竟然思疑妾身暗害薛家子嗣！”

想想大嫂，行事果斷殺伐，乃至於大哥有些懼內，房裡隻要兩位老姨娘，毫無內室興趣；二哥早逝，三哥背叛，四哥是庶出，兄弟裡隻要他房裡最敦睦。

多少人他殺得逞，恰好她就死了，想想都倒黴。

前次她還柔聲細語跟薛子明說：“爹，我替您做兩雙鞋過年穿，您喜好雙粱墨色貢緞鞋麵的，還是青灰色綢布鞋麵？”

語氣很嚴峻，對韓氏充滿了怒意與仇恨。

是薛東瑗和她的貼身丫環橘紅。

老夫人微微睜眼：“如何不說了？”

薛子明見楊氏還是在哭，聲音更加溫和：“你不是要回孃家住些日子？我陪你去跟娘說，就說你悲傷過分，在家裡觸景傷情，想去建衡伯府小住半個月。”

“您難過，妾身不難過？”楊氏見薛子明略微鬆弛幾分，亦不再刁悍，眼眸溫和淒婉，“那是妾身從小養大的孩子…….”

這統統都是楊氏持家有方。

“妾身不敢！”楊氏急道，“五爺，婉姐兒才……您彆惹娘活力，娘最喜好瑗姐兒……”

那樣精美的眉眼，最合適做通房丫環；可又生的口齒聰明，機靈勤奮，約莫隻要九蜜斯那樣聰明的人能降服她。

詹媽媽陪著笑容：“您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