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3頁/共4頁]
而此時在揚州的謝府,燕然正趁著夜色正濃,將安陵拿來的藥渣撒到煎藥房的渣爐中,隨後便將手中的一帖藥安排到最隱蔽的高層暗匣裡,繼而又尋到了藥方冊子,依著疇前藥方鈔繕的筆跡將安陵捎來的方劑重新謄寫了一遍,每行字結束皆有一個小小的圓點,怕是這謄寫之人的風俗罷,燕然心細如髮,一樣也將這圓點點在其應有的處所。
程稽業還是打著哈哈,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這但是你們鹽號內部的家務事兒,我一個當官的本不該前來摻雜,隻是已經參加了,便不好多說甚麼。免得此後鹽號出了甚麼岔子,歸結到老夫頭上來。”
俞莘子聽到這話,驚奇地瞪大了眼睛:“去揚州?”
更甚者,她想見到燕然。
見到這七年來頭一次露麵的謝野生女,幾個鹽商又一次竊保私語起來。在謝家兩個少爺連續死去後,燕然曾與謝仕清一同業過幾趟鹽,是以這些個鹽商對於燕然還是有一些印象的,這會子皆愕但是獵奇地打量著她。
“謝夫人言報老夫說手上有謝老闆的遺書,不知這遺書可否讓大夥兒瞧瞧?”程稽業翹著腿悠然坐在大堂之下,手中一杯龍井碧茶,抬著眼睛對朱笙道。
做完了這統統以後,燕然便將原有的方劑順手懸到竄竄火苗之上,僅僅一頃刻,那方劑便被貪婪的火苗一口吞噬。
“大伯母思權心切,一步讓卻後步步為營,又能順帶著博得一個謙讓的好名頭,實在讓人嗟歎,可見您長線垂釣心機之周到。”燕然噙笑看著麵色發白的朱笙,歎口氣道,“對錢權的巴望本該是功德,隻是可惜了,您的野心太盛,畢竟將落得小我財兩空。”
“好好好,錦姐姐,我們就去揚州玩幾天吧。你瞧我們這些個月都忙著買賣上的事兒,都冇能好好安息一會兒。剛好昨日把桓安布坊的票據都做了完,亦送了疇昔,好輕易得了空,不若我們便去揚州散散心!”俞莘子忙拉著趙錦之的胳膊搖啊搖,語氣帶著撒嬌。
“你胡說些甚麼。”朱笙不甘逞強地輕笑,彷彿冇把燕然的話放在眼裡,“三女人昨夜宿醉未醒,椿年,你把三女人送歸去。”
“承蒙程大人體貼,小女子自是無恙。”
簡簡樸單幾句話,便將錢傾半分天下的天廣鹽號不由分辯地交給了一個疇前極少打仗鹽務的女人,程稽業嗤笑一聲,便將手中的遺書遞給了身邊幾個滿臉等候與嚴峻的鹽商們。
朱笙細細撫了撫匣子雕鏤著精彩浮雲紋路的大要,麵上瞧著有些哀傷:“我家老爺子想必早有預感,隻是臨去前纔將這匣子交給妾身。”語畢,她拭了拭眼角,將匣子上前遞給了程稽業。
親生父母,這個悠遠而陌生的詞這兩天一向在趙錦之耳邊幾次,一個聲音奉告她該當平平平淡地走本身的路,二十年熟諳的周遭環境,不是說能捨棄便便能夠捨棄的。而另一個彷彿更強的聲音則在不竭勸說本身,去尋覓本身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