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頁/共3頁]

俞莘子的手指細白細白的，快速地穿針引線，手中的掉了鈕釦的襟子很快便修補好了。

不大的木桌子上擺了很多時鮮的家常菜，滿滿地鋪了一桌子，燕三娘圍著發白的圍裙，卷著袖子最後從廚房出來，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笑起來唇角有個淡不成聞的酒窩。

“莘子，對不起，當日是我說得重了。你，你快跟我歸去罷，繡坊冇了你不可……”趙錦之內心醞釀了好幾遍的話，說出來還是有些磕磕絆絆。

老屋子有些破敗，木頭受了潮，看上去搖搖欲墜。

暮色沉沉，雲層極厚，在天上緩緩走著，透不出一丁點月光星鬥。

循著模糊的影象在衚衕巷子裡七拐八拐，趙錦之終究停了下來。

鄉間人睡得早，飯後歇一會阿婆便由俞莘子扶著進了裡屋。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後，門縫裡呈現一個水靈的女孩，十六七的年紀，頭上包著淺顯的藍頭巾，一雙圓溜溜的杏眼泛著水光，身子正如花苞普通發展開來，渾身皆是活力。

驢車走得慢，加上有些山坡繞彎，到俞家村的時候已是晌午。氣候並不很好，快到黃梅天，陰沉的天像是隨時預備著下雨。

“你……你不是去璜山上了嗎？”趙錦之亦是瞪了眼睛。

冇說完，遠處模糊傳來雷聲，牛毛針腳般的雨絲便飄了下來。

幼時俞莘子帶趙錦之來俞家村玩過，俞莘子孃親的故鄉在這裡，現在隻剩個年老的阿婆在這裡，也不知莘子是否如趙錦之所料回了這裡。

隻見廚房的門大開著，趙錦之往裡瞥一眼，燕三娘不知何時從外頭返來了，包著頭巾不知在忙繁忙碌些甚麼。鍋子裡白霧升騰，模糊能聞到一絲甜膩的酒香。

“天留人，錦姐姐你今兒就住這吧！可千萬彆嫌棄鄉間處所差。”俞莘子咯咯笑著把趙錦之拉了出來，正要關門，卻被唬了一跳，“你……你是哪位？”

因而趙錦之便再冇管燕三娘，從清澈見底的溪水中掬了抔水衝了臉，方纔稍復甦些。

莘子一走，屋內便空了下來，雨點大了些，敲擊在青石板上很好聽。趙錦之還涓滴冇有睏意，便在屋子裡到處漫步。

燕三娘撥了撥微卷的髮梢，長睫毛上沾了些雨絲，明麗的臉頰難掩難堪：“喏，下雨了，冇帶雨具。”

俞莘子抿唇笑了笑，又扭頭望了眼廚房的方向，抬高了聲音問：“錦姐姐，這位姐姐到底是誰呀？你說是朋友，可我卻從未見過。另有韋姐姐呢？你半月前去尋她，究竟是個甚麼環境？”

趙錦之舒口氣，看來冇找錯地兒：“莘子，我……我是來找你歸去的。”

“怪？”俞莘子滿腦筋問號。

一頓飯吃得極歡暢，阿婆好久冇有這麼多人相伴，顯得愈發精力矍鑠，聊著家長裡短，叮囑趙錦之好好運營繡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