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2頁/共3頁]

揚州小鎮至都城，從未離家如此之遠的趙錦之一起顛簸，已是怠倦不堪。她低頭沮喪地走在人頭攢動的街上，轉頭而望，不見故交，不聞訊息，偌大都城竟無沉淪之處。

翻臉比翻書快的店小二冇說完，便又出來個聲音把他截了斷。

聽到這話的時候，趙錦之正在她那店麵櫃檯邊扒拉算珠子，部下一頓，賬目便糊了一塊。

“話是這麼說冇錯，可有些人啊就是射中帶朱紫，這朱紫沾上桃花，可不就飛黃騰達了？當日瓊林宴雖貽笑風雅，可誰知一貫愛才如命，風騷成性的四王爺見到女狀元真容，當下便心動了。貌美如花，又有一肚才調，誰能不心動呢？因而在天子哥哥麵前好說歹說，才把那才女救了出來，才女感激不儘，考慮了冇幾日，便含淚允了四王爺。”燕三娘淡淡說道，“也就明天的事，是以還冇傳開來，未幾日八抬大轎遊街一圈兒，都城誰不傳這段子嘉話？”

“女人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呢？”店小二熱忱瀰漫地上來問道，眼睛都眯成條縫。

“喲，我在也敢如此口無遮攔，我不在時想必更是猖獗。一個跑堂的，還真敢把自個兒當大爺。提及來，你叫甚麼來著？”

冇說完，店小二便倒豆子似的截斷了趙錦之的話：“哎呦我說，這位蜜斯，我們這隻是用飯住店的小本買賣，您要探聽人，可得出了門前頭左拐……”

來往人如此多，想來動靜也是極其通達的。趙錦之抱著星點但願步入這都城遠近聞名的酒樓。

張三嫂子被俄然如瘋婆子普通衝出來的趙錦之嚇了一跳，眨了半天眸子子才吞吐道：“這我怎的曉得？想來是要秋後處斬的吧……畢竟是欺君，好好的一個女人，非學男人考功名，我就說冇好結局，也難為你們友情一場，嘖嘖……”

趙錦之回聲轉頭，隻見櫃檯邊上靠著一個身穿利落胡服的女人，她低著頭一刻不斷地寫著甚麼，算盤打得劈啪響，一縷纏綿烏髮垂落，擠兌店小二時連眼皮子都冇抬一抬。

說完，燕三娘用心笑嘻嘻地望著趙錦之，見她如遭雷擊卻又剛強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燕三娘眯了眯眼，心中對這女子暗覺獵奇，眸子往門口一瞥，勾了唇角道：“哎呦我這嘴，說曹操曹操到，門口兩頂軟轎，可不是四王爺與他那新納的四王妃了。”

趙錦之皺了皺眉，恭色道：“還煩請三娘直接奉告我罷。”

燕三娘癟癟嘴：“我還覺得是誰，要問此人你儘可去城南平話茶社去聽聽，可都繪聲繪色地編成傳奇小說了。”

“你傳聞了冇，疇前西邊兒韋家那女人竟也有一朝出人頭地的風景，考上了貢士不說，傳聞殿試還贏了個合座彩，惹得天子老爺都誇得不斷口呢。可真是風水輪番轉，誰曉得那麼襤褸的草屋子裡的孤女能如此光彩！真算奇事一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