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狂斂財慕評敗績 勇進軍王猛滅燕（癸）[第1頁/共4頁]

苻堅看向一臉倔強的慕容衝，模糊見其身後有人，驚道：“何人？何人在中山王身後？”

張蠔麾下步兵雖為燕軍射倒很多，到底大部衝過對岸去。郭慶麾下那數百斫橋者，已皆自北岸下登岸，與同袍同仇敵愾，揮動單刀，斫向燕騎馬腿。

矯捷過猴猿，勇剽若豹螭。

對岸燕將慕容泓見秦軍似欲泅渡漳水，知水深不成測，心中大安，以秦軍下至南岸下士卒皆持盾，便命麾下引弓不發。堪堪見秦軍數百人入水，皆矮身潛遊於水下，慕容泓便命放箭，一時水中濺起簇簇殷紅血水，有若水中花。

二

郭慶便複率輕騎急追，於中山城外追及，遂圍燕主所率千餘騎。慕容永猶向燕主請命接戰，然敵眾我寡，慕容暐本已泄氣懊喪，乃命投降。慕容永感喟一聲，上馬棄槊於地，向圍過來的秦軍拱手，燕軍遂皆棄兵刃。

少小去鄉邑，揚聲戈壁垂。

慕容泓麾下精騎猝遭秦卒進犯馬匹，已紛繁人仰馬翻，甲冑在身，跌落便為仇敵砍死砍傷，本已在撤退。秦騎衝過吊橋，秦卒便閃至兩邊，慕容泓急命抵抗，燕騎便抖擻精力，持槊來戰，秦卒遂繞開燕騎，攻入了敞開的鳳陽門。

慕容泓看破秦軍所欲，大驚失容，便命快射蟻附而上者。羽箭又轉麋集，那十數人紛繁自石壁上跌落。

……”

羽檄從北來，厲馬登高堤。

苻堅乃複親釋慕容衝縛，又釋慕容永縛。慕容暐乃率諸降人一齊跪倒，口稱陛下道：“罪臣暐不明順逆，強拒王師，乃有本日亡國之事！恨不早迎陛下！”

忽有人下台來拜見，道：“稟陛下，郭積弩已獲燕主及宗室、妃主，請向陛下獻俘。”

控弦破左的，右發摧月支。

郭慶躡燕主一行至柏人，以城小，乃圍之。燕主恐，乃複率所領出城奔中山。

這天天朗氣清，惠風和暢，諸人跨馬於城上遊目，俯視魏武帝曹操所築銅雀台，眺望西麵與北麵略低之金虎、冰井二台，遂上馬共登銅雀台。鄴城之富強，城外山川形勝，一時俱入眼中，諸人皆歎賞不已。秦主所騎白馬於台下城牆之上，忽仰脖長嘶，苻融便張口誦出曹植《白馬篇》：“

郭慶道：“我奉天子命縛賊，不聞其間有何天子！”

苻堅道：“燕有一慕容道明而不能用，遂使寡人與諸君至此！難道天哉？”

慕容暐抬首望去，模糊見慕容衝身後衣袂飄飄，料知必是與之靠近的慕容嫣，乃道：“此罪臣之妹嫣，下國封為清河公主者，年甫十四，幼弱，震恐於陛下天威，不敢俯視，因此相避耳！陛下勿怪！”

苻堅便親釋慕容暐縛，見其旁一臉孔清秀男童亦受縛，男童且瞪眼之，乃道：“何必縛孺子？”

燕主慕容暐至列人，慕容評卻早已率親兵五千，奔薊城而去，留燕主之弟——年僅十二的中山王慕容衝在列人主持。慕容暐不由感喟，已然疲累，便留列人安息。入夜，郭慶率秦軍攻城，燕主大恐，急命近侍扶慕容衝上馬，便率精騎棄城而走，向北奔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