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乘內亂苻洛滅代 徙種人長子鎮鄴（丁）[第1頁/共3頁]

至城外，遙見城上秦字大旗，燕鳳猜測，自是拓跋窟咄以其為苻秦任為雁門太守，故以秦為燈號。知城池已陷，唯不知代王與世子存歿，燕鳳乃調轉馬頭，攜妻奔向賀蘭部問訊。

拓跋寔愣怔很久，定下心來，立取下其父手上綠玉扳指，套入右手拇指，乃持寶刀潛出父室，乘夜縋城而出。至盛樂西郊，於牧民畜圈盜得一馬，拓跋寔便跨馬奔往賀蘭部之城東木根城，投其嶽父賀蘭盧。

賀蘭父子雖知燕鳳為拓跋寔為世子時太傅，乃其少年之師，究竟春秋相若，亦不過年未弱冠，方結婚姻，未經世事，卻何至於有大能為，是以見拓跋寔過分欣喜，不由不覺得然。賀蘭訥自幼蒙其父延請儒者，傳授五經、孫吳兵法及《漢書》，非常恂恂儒者，於已為代王之妹婿拓跋寔不顧禮節，竟反客為主率先出廬，雖心下不齒，然格於君臣大義，亦不覺其大大過分。賀蘭盧卻心中暗道：“此兒聞其師來投，便一變態態，前恭後倨，後日必重用其師。我父子恐縱助其攻逐窟咄，奪回北都，為其功臣，亦不免於兔死狗烹！”

燕鳳予老者一枚銅錢，謝過，便扶慕容鶯上馬，自翻身上馬，二人策馬奔往盛樂。

燕鳳至東木根城外，自稱代王世子太傅燕鳳，請入城見賀蘭大人。守城者麵麵相覷，守將道：“代王便在城中，且代王陛下與我部大人長女尚未有子，君道世子，是為何人？”

拓跋寔以其父代王什翼犍於參合陂之變時，無能為之取燕國中猴子主慕容鶯為其妻，而心生痛恨，歸盛樂後，仍不得不奉父命赴賀蘭部續服婚役，好歹退役期滿還家，卻不但不得見慕容鶯，其少叔窟咄又率軍來攻圍盛樂，情勢危殆，而其父病臥，乃欲乘勢勸父傳位於己。什翼犍雖不似中原帝王忌諱未死傳位，卻憂其子不能得眾，乃不允。拓跋寔赴父室前飲五石散藥酒過量，為父回絕之際藥力發作，大發癲狂，乃以父之厲麵寶刀，斫其父頸間，代王什翼犍遂死。

老者道：“參合陂。”

老者道：“劉大王非不欲阻窟咄往攻盛樂，以大秦不欲劉大王相阻故也！大秦征北大將軍使窟咄往攻盛樂，劉大王安得相阻？”

“平城無好水，代王在此時，亦常命人取參合陂水！城中多有好者，我有水車，三日一來回，亦不覺苦。”

此前以柔然攻城，賀蘭部部民居城外者已多數轉移，賀蘭訥還家，率城中部民抵當，柔然攻城久不克，乃大掠城外而去。賀蘭訥乃請命於其父賀蘭盧，道盛樂危殆，當率眾攜糧草往援。賀蘭盧正在猶疑，卻聞代王世子來投。

一

守城將看一眼部大人，隻見賀蘭盧模糊怒形於色，便不答言。賀蘭訥見場麵難堪，便成心為老父與妹婿打圍場，向拓跋寔道：“陛下，城下果為燕太傅乎？多事之秋，須防人冒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