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中山攻守魏軍勝 燕主還北二國分（戊）[第1頁/共4頁]

人死不能複活，不管慕容盛如何哀思，苻蕣英老是不成還陽了。因而太史選定穀旦，終究又要將一人，且是自苻娥皇身後，為燕主慕容盛獨一摯愛之人，埋入土中！

慕容盛便即猖獗，持劍於宮中馳驅，見人見物，一頓亂砍，嚎叫徹夜；翌晨，遂命儘殺諸與於會診名醫。回入寢宮，盛見蕣英臉孔如生，忽思及本身尚未有子，乃大發瘋癡，竟與屍身歡好，猶大喊：“阿英！汝竟與娥皇普通，不為我生子而卒乎？”

世人聽罷，一時沉默，繼而歡聲雷動，便有人跪下向高雲叩拜，口稱“吾皇萬歲，大燕之福”。因而世人一齊拜倒，慕容盛看著，隻嘻嘻傻笑。

慕容盛伐高句麗班師，苻蕣英雖一起香車寶馬雕鞍，似仍不耐軍旅顛簸，歸龍城以後，俄然染疾。盛驚駭萬分，急命調集境內名醫會診，然究竟人力不能迴天，蕣英亦隨其姊娥皇以後，香消玉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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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殯之日，慕容盛披頭披髮，身穿斬衰，徒跣行歌於苻蕣英棺木以後，且哭且唱，酸感行人。至郊野，送葬者將皇妃棺木下至墳坑中，慕容盛忽大發瘋，高叫“阿英未死”，命開棺驗屍。

劉裕有一倚重之如孔明者，乃同為京口人之劉穆之。穆之字道民，客籍東莞郡，論來與籍貫彭城之劉裕，亦為徐州同親。

高句麗乃高雲故國，雲於盛此舉，天然不樂，而暗恨之。馮跋心知，乃與高雲相結。

不日龍城詔令自海上至，道主上不幸為蘭汗所害，今大皇子已嗣位即位，大赦境內，文武均進位一等；後言：“明天子詔曰，大將軍、範陽王德，年高德劭，為國耆老；朕欣聞王已掠得青州，即以青州增封王為使持節、都督青州諸軍事，可署置郡縣長吏，封後輩如周公故事。”

何故故？隻因東晉徐州刺史為流民帥彭城劉該，兵少力弱，唯自守耳，不能為晉廷反攻青州。河北冀州新入魏手，尚未安寧，且魏主拓跋珪北返後，冀州刺史為慎重之拓跋遵，亦隻留意治民，不遑外侵，故慕容德於青州竟得安穩。

至慕容盛即位第三年，仍專寵苻蕣英一人，而後宮無出。為討美人歡心，盛乃至有周幽王令媛買笑、烽火戲諸侯之舉，遂攜蕣英，率軍攻高句麗，以博才子一樂。

忽有海上來往遼東與青州之間商賈，自遼東攜龍城動靜至，道燕都風傳燕主寶為衛將軍馮跋所害，而有識者皆覺得是蘭汗所害；大皇子慕容盛卻信汗言，以跋為弑君者，複以跋必有同謀，囚跋於廷尉獄，欲其招認；嗣後盛以翁婿之禮事汗仍舊。

慕容德聞龍城有此，歎曰：“先帝不幸，早喪令子！嗣主實不堪當國，今遭苛虐，不亦宜乎！阿盛我攜之東歸，斯人我所深知，其必有雄圖遠計！今阿盛囚跋而不殺，乃欲今後倚重也；仍以翁婿之禮事奉蘭汗，是待時也，機會未至耳。高雲實主龍城兵事，馮跋得將士之心。機會若至，阿盛必驟起發難，殺汗而倚高、馮奪汗之兵，則為嗣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