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得麟兒陳氏喜慶 追往事蕭沈艱難（甲）[第1頁/共17頁]

之前兗州流民帥郗鑒，已讓元帝見地了流民帥的氣力。郗鑒由元帝授職為徐兗二州刺史，鎮守由故吳都建業改名之東晉都城建康的江北流派廣陵，胡騎便不敢等閒南下臨江。此番所倚重的流民帥劉隗進言，元帝便感慨道，“流民帥若皆如卿，如郗道徽，乃儒學世家誌節高貴之士，則豈止可用，直可倚為國之長城也！”

數月後，遼東鮮卑慕容部所建燕國大將慕容恪，以具裝馬馬隊，擊擒了當世項羽冉閔；複乘克服之威，一舉擊敗占有青州多年之段部鮮卑，使燕國邊境成為北方最大。姚襄自上年為桓溫所敗，便率其部眾轉而向東，浪蕩於河淮間。是春慕容氏取青州與兗州大部，進向許、洛，姚襄乃渡淮東南行，到達長江北岸。晉廷聞訊大驚，相王司馬昱以穆帝名義，命令立即戒嚴。姚襄恐慕容恪取許、洛以後便南下渡淮，則其必為鮮卑鐵騎攆入長江不成！思前想後，他決定孤身秘赴建康，向朝中新晉掌權者名流殷浩解釋並請罪，以求得晉廷庇佑。

王述以降晉的羌酋姚襄（厥後建立十六國之一後秦的姚萇之兄）為前鋒，命其待命壽春。姚襄麾下皆北來羌人與漢人，皆欲儘早打回故鄉關中去，對晉廷令待命壽春極不滿。不久，姚襄見大張晉字的朝廷台軍輜重隊運來糧草，便攻擊運糧隊，奪了糧草及車牛。晉廷聞訊大驚，王述本欲待入夏水漲以後，使姚襄自壽春溯淮流而上先發，待其至淮陽，便親率軍與之合力，北上共攻許、洛，卻不料姚襄背叛，使北伐第一步便無從走起。不得已，因糧草已失，王述將北伐臨時擱置，並一病不起。

這話卻不客氣，桓溫聽罷，卻也不惱，安閒道：“景略覺得如何？”

晉元帝暮年，倚重出身徐州大族彭城劉氏的流民帥劉隗，與一樣出身中原大族濟陰刁氏的刁協，及出身南邊大族廣陵戴氏的戴淵，與出身徐州第一朱門琅琊王氏、雄踞上遊荊州的大將軍王敦對抗。劉隗覺得麇集江北廣陵、江南京口，及已由朝廷安設於晉陵郡的徐州流徙客民可用，遂進言援引流民帥，以加強朝廷武力。

祖逖率蕭整族父某等將，偕二萬人渡江之際，至江中流，逖於船頭擊楫曰：“祖逖不能清中原而複濟者，有如大江！”一時群感情奮，氣勢如虹。

殷浩不語，很久道，“相王若難堪，便罷了！”王蒙道，“時下朝廷孤危，所倚重者淵源也！淵源何出此言！”

苻生已敗北毛虎生，挺槊來救伯父。桓衝不敢戀戰，便撤退回列。兩邊戰至傍晚，不分勝負。桓溫感喟很久，命出兵回營。此戰秦軍雖未能奪回藍田城，畢竟擋住了晉軍守勢。

司馬睿乃向司馬越報告，以王導所教說辭，複加以本身含混之謙詞，及司馬越所體味的——他司馬睿並無軍事才，恐負所托，請為兼督徐揚二州，而出鎮廣陵。以司馬睿為督徐州諸軍事，出鎮下邳，本以徐州新得，處所不靖，司馬睿所言下邳荒殘，不敷以鎮安一方，實為有理。司馬越本為培植翅膀，節製州郡，司馬睿確無統禦才，為其所知，遂另選將為督徐州諸軍事，出鎮下邳，而以司馬睿為安東將軍，督揚州諸軍事，出鎮廣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