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報怨仇慕容困處 鷸蚌爭漁人得利（壬）[第1頁/共4頁]

黑衣人點頭道：“殷淵源確有其事！數年前，我聞代郡城中有執業醫者，官方風傳，稱為燕神醫，我便覺得燕謀也。如此，則其人非燕謀耶？願聞其詳。”言罷拱手。

一

黑衣人眼睛一亮，欣然道：“公然人中龍鳳，不愧名為鳳也！不知燕太傅表字為何？”

黑衣人道：“哦？願聞其詳。”

長孫他斥道：“蠢材！吳王殿下說得清楚，乃是有人裝神弄鬼！且俗諺有雲，‘世上無神鬼，都是人做起。’何如鎮靜若斯，令人笑話我長孫家男人，無膽怕鬼！”卻又轉向黑衣人道：“鄙人卻知其間另有一人，無愧豪傑之稱！”

本來代王拓跋什翼犍與慕容垂春秋相彷彿，隻不過草原風烈，馬背之人嗜酒，故不管描述、音色，皆較之慕容垂髮展遼東、老於河北之人，更加衰老，便是代王之弟平北公拓跋修，亦較慕容垂衰老些許。故慕容垂在大殿暗中聞代王言語，隻覺其甚是衰老，卻不疑其竟是代王什翼犍。拓跋寔有如本日之不孝子，竟不知父親年紀，以其父白髮蕭然，昔日蒼髯亦已斑白，便覺得其父已是花甲殘年之衰翁。於未見慕容垂之先，拓跋寔以中猴子主年甫及笄，縱有兄長，亦當不過弱冠，便測度慕容垂當僅年屆不惑，竟覺得其父當老於慕容垂十數歲。

長孫陀一聽大急，“真的是冉閔鬼——幽靈……我我我不去大殿！”

慕容垂悄悄擔憂。公然，長孫他拱手道：“君既大殿仆人使者，乃是其間東道，就教何敢克當！自鄙人來此，數番與燕人合力同心，禁止鄙人直入燕國偽冒公主房中一探究竟者，不唯明裡相阻之鄙人叔父平北公——鄙人叔父當時為燕人矇蔽，情有可原，後代王信至，便幡然改命人看管燕國三要人，即偽冒中猴子主、和親大使吳王殿下與和親副使崔仆射。崔仆射即河北名流清河崔玄伯，君不容不知，現在在南院東舍，何不一併請來，同赴大殿？另有一人，暗中助燕人，倒是代國之人——”

慕容垂本以本身勢單力孤，以燕鳳甚掛牽其女病體，當時燕鳳神態使其確信，燕鳳必是與其女，於燕人初至之夜於湖濱見過，且無疑鐘情於其女，又或者燕鳳來為中猴子主診病時，乃是初見，卻無疑一見鐘情，總之燕鳳已陷於對其女愛戀當中，故若使燕鳳在場，或有助益。現在黑衣人出言相詢，慕容垂心念一轉，卻道不當，“現在鶯兒尚不知藏匿於那邊！若與燕鳳一處，便有人庇護！豈可使此人知代國世子太傅在此，則其必邀燕鳳同往大殿，如是鶯兒豈不孤身一人哉！縱燕鳳與鶯兒尚未相會，兩人若於我國人眾初至之夜見過麵，當已瞭解。便燕鳳為鶯兒診病為初見，燕鳳老是識得鶯兒。現在景象大亂，燕鳳不容安睡，必暗中窺測，故有其在行宮中不知那邊，於援救鶯兒極其無益。何如欲得此敬慕愛女者為援，而使愛女失傾慕一意之庇護者，況現在二人，一定不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