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有痿疾晉帝廢黜 須長君叔祖繼位（乙）[第1頁/共3頁]

二

群臣皆覺得：“李氏雄霸益州數世，北有劍門之塞，東有峽江之險。自古於荊州入峽江攻蜀，不管漢光武征南大將軍岑彭，與成漢初起事時受命西援益州刺史羅尚之荊州兵，皆遭敗績。現在國度府庫空虛，兵少將寡，上遊全賴荊州，若攻蜀一戰而敗，結果不堪假想！”

桓溫大驚，道：“賢侄何故至此？且狼狽若斯？”

何充不憂後患，乃許桓溫攻蜀。桓溫當時恐朝中禁止，不待朝命答覆，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之古義，已拜表便行，不久竟滅成漢。因而桓溫進位征西大將軍，封臨賀郡公，彷彿諸侯矣！

一

移鎮江陵越年，桓溫忽上表，請允其率師討伐盤據巴蜀之成漢。何充大驚，乃召群臣議可否。

桓溫遂免庾崖官，而不殺其父子。早已廢為庶人，在都中閒居之庾冰宗子庾希，恐禍及己，連夜率家兵出走江北，分駕小舟，躲入長江口海陵郡本地水網密佈之灘塗蘆葦蕩中，以便桓溫命人追殺至江北，即乘泊於海港內大船，入海逃遁。

劉惔道：“觀桓溫樗博可知。彼無掌控，便不脫手，脫手即中！然如是其滅蜀以後，恐不成製！”

自此以後，桓氏便為方嶽之雄，桓溫諸弟，皆為州郡武職，代替昔日庾氏之職位。庾氏則自冰、翼兄弟之喪，翼子爰之失荊州；冰宗子希，為徐州刺史、北中郎將，亦以桓溫二度北伐光複古都以後，命其協同荊州兵北上，而因得病不進負約，為桓上表彈劾，遂廢為庶人。

桓豁女曰：“君子如峭崖高岸，謂之玉台也！”

太宰武陵王司馬曦既廢黜歸藩，其世子左衛將軍司馬弢亦廢為庶人，放逐安成，新蔡王司馬綜以供出謀逆首犯，將功補過，降封為縣侯，以侯歸第。至此桓溫欲掃清篡位停滯，已去最大敵手，乃動手對於諸庾，及殷浩之子侍中殷涓等不附己者。

因而桓溫即受朝旨，遷鎮武昌為荊州刺史。庾爰之得聖旨知桓溫來代，不及桓至武昌，便將印信交予長史，自乘舟東返建康。荊州遂曆庾亮、庾翼兄弟二任鎮將以後，自庾氏手中，回到了朝廷手中。

侍中劉惔尚明帝女廬陵公主，與桓溫為連襟，頗相過從，知其為人，乃道：“今良荊州刺史，非徐州刺史桓溫莫屬！然若使其西上，將來必不成製！”

王導欲援引其家屬琅琊王氏後輩，何如其從兄王敦二度反逆，家屬蒙羞，雖晉帝仍然信賴，但若用王氏後輩，庾氏與朝中多有之江東本土大族如吳郡四姓顧陸朱張輩，便會出言禁止，乃著力提攜其雷氏妾外甥何充，覺得百年以後對抗庾氏之用。何充出身廬江何氏，廬江處江淮間，地望不南不北，恰好既不犯南渡中原大族庾氏忌諱，亦與江東本土大族彷彿南人同儔，王導用之為擔當其權位者，南北士族朱門，便一時無言。不久王導去世，何充便以中書令，與尚書令庾冰夾輔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