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5章 她讓我害怕[第1頁/共2頁]

“她讓我感覺驚駭。”

他最後垂著頭觸碰了一下那粗糙冰冷的石碑，很快便將手收回來，回身從墓園走出去了。

“您大抵向來冇稀有過，因為您我到底落空過多少東西。”

被斷絕在玻璃窗以外的滿天下的雨聲裡，他的嗓音第一次落空了文雅，連每一次的呼吸都沙啞而怠倦不堪。

“可事到現在，我也不想再數了。”

腳步剛踏出陵寢，中間一個撐傘靠牆的身影便直立起來，

“驚駭甚麼？”

她擰亮檯燈，程致遠在昏黃的光裡坐下來，濡濕的玄色睫毛被暈染得恍惚泛光，襯著他慘白的神采更加顯得觸目驚心。

男人垂下眼眸，雨水順著他烏黑的眼睫落下來。

“特地避開我來的是吧？”

“幫幫我吧，姑姑。”

可他還在笑，嘴角的笑意始終冇有消逝過，

程玉清在桌後坐下來，將他的模樣看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道，

“她笑的時候我感覺幸運，她哭的時候我感覺痛得要死，可不管是哭是笑，是幸運是痛苦，我都感覺不實在……就像手裡抓著一個鷂子，鷂子與我產生連接的東西隻是一根細細的蜘蛛絲，我能如何對待這根蛛絲呢？”

程致遠微微勾了勾嘴唇，

“莫非你和她在一起後終究發明她實在不是你的真愛？”

“這不像是多年後終究在愛情上得償所願的模樣，”

“大抵是他們不歡迎我吧。”

“我走了，爺爺，下次再見，大抵又要比及來歲。“

“冇有特地避開你，”

“祝賀我吧，爺爺，不然我會恨您的。”

他的聲音混和在雨聲裡，也添上幾分淡淡的涼意，

“彆人我不曉得，起碼你爺爺和你父母絕對是歡迎你的。”

“越是幸運，我就越是驚駭。”

程玉清斜了他一眼，

“恰好每次你來陵寢天都要下雨。”

“姑姑如何還在這裡？我覺得你早就走了。”

程玉清收斂了笑，聲音也沉寂下來，

滿天下都是嘩嘩的雨聲，程致遠在這蕭瑟的墓園裡站了好久。

“可明天好歹也是你爺爺的忌辰，我猜你總會來看一眼的，送完花就一向在等你呢。”

程致遠冇有接話，隻問道，

她彎彎嘴角開了個打趣，

身影苗條烏黑，像是這陰雨天裡抹不去的陰暗靈魂。

“越是暖和，我就越是想起曾經的每一次落空。”

可程致遠並冇有理睬她的打趣話，隻垂著眼皮道，

“驚駭落空。”

瘦高瘦高的男人站在傘下，比程玉狷介了很多的身影，看起來卻有種因為承載了太多而不堪重負的脆弱感和壓抑感。

他的眼睛裡裝著麵前的墓碑，深處的藍色濃烈得像是深夜的大海，海麵下都是濃得化不開的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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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玉清微微一愣，程致遠卻還是冇有看她，用一種遊離於天下以外的語氣和倦怠的神情持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