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殺生護生（一）[第2頁/共4頁]

他的情感外顯，想甚麼看他的神采就曉得，卜邑從小將他養大，又豈會看不懂他現在的表情，但就算是如許，這件事他也不能放縱，“言兒，一年多並不算太久，若為父能提早發覺端倪儘早禁止你就好了，是為父的任務……”

卜邑望著他，眼中出現一抹欣喜之色，隨即輕歎道，“言兒呀，為父又何嘗想對你說這些，隻不過為父也有苦處，應公子那邊，我亦會設法跟他申明，免得你擺佈難堪。”

觀言自水泳那日受了凍，冬至以後氣候又愈發酷寒，乃至於他的風寒時好時壞，一向都冇有好透，是以卜邑纔有此一問。

不過本日，當觀言回到家中未幾久，卻不測聽到熟諳的腳步聲朝書房一步一步踱來，與平常一樣。

“切不成焦心。”卜邑聽罷便說，“言兒，你說的這些事幾近都是要依托循序漸進才氣有所成的，所謂滴水穿石，如果急在一時，反而會離目標越來越遠，不過這並非為父所問的題目，為父想曉得對於宮中的人和事，你有甚麼感觸，是否有你所顧忌和難堪之處呢？”

卜邑笑了，不由隧道，“傻孩子，為父不怕費事，為父隻但願你能平安然安，曉得嗎？”他這麼說的時候心中湧起萬般無法，若不是本身偶然間預示到在不久以後觀言會因應皇天而遇惡兆，他又何必對他說這些話，如果不是跟那位應公子相處鎮靜，這個一貫言謹慎行的孩子又如何會忘懷本身巫師的身份經常與他在一起呢？而他又如何忍心去剝奪他的那份歡愉？

觀言終究咀嚼過卜邑這番話來，因為在外人眼中，這就彷彿一名祓除不祥的巫師整日與不祥之物為伍一樣，何況他除了是宮中的巫官以外，更是大宗伯的門徒，一舉一動皆會影響到他的寄父，這麼一想，頓時讓觀言兩端難堪，他一時冇防備跟應皇天交友，卻令他的寄父為他擔憂不已，那他究竟該如何做纔好？

觀言一時不明白卜邑為何這麼問，迷惑道，“寄父是否擔憂言兒在宮中尚不適應？”

“但當時為父從未想過，你會跟他交友。”卜邑道。

大宗伯卜邑在城內有彆的一處更大的宅院，但鮮少有人曉得在觀言入宮之前，卜邑老是回此處多，去那處少，直到觀言正式入宮，卜邑才垂垂減少來此的次數。

觀言細心想了一想，才答覆道，“言兒自發修行還太陋劣，行祭禮備器具等多有疏漏，天象上亦未能達到寄父所要求的程度，卜筮爻等占法尚未融會貫穿，寄父對言兒的種植與厚望，這一年下來，言兒深覺有愧。”

觀言點頭，答覆說，“言兒記得，寄父說關於應公子的傳言甚多，他有呼喚鬼神之能，且甚為不祥，但言兒作為巫師遲早要跟他打交道，寄父還叮嚀言兒，要言兒對他凡事謙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