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心象物景[第2頁/共3頁]

“……向來隻要藉助六合之力壓人，哪有把六合之力壓我的事理，你藉助六合風雪壓迫本身，固然內功踏實，卻從底子上就走錯了門路，唯有以本身精氣神，把握六合風雪之力，方是你這門心法的前程。”

遊魂道人含笑不語，樓煩亦是抽了抽嘴角，算是笑過，把手虛虛一抓，空中一片片雪花固結，化作一道道六角冰鋒，會聚起來，結作一道冰雪旋風，衝著遊魂道人當頭落下。

遊魂道人嗬嗬一笑，半點不見寬裕，好整以暇地捏了指訣，立在當胸，朗聲說道：“小娃娃休要放肆太早。且聽貧道一言。所謂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天然。你還在‘入道’的階段打磨，隻是初窺門徑，所觀心象虛幻不實，連登堂入室也未進入。而貧道早已‘成道’多年，一身道術實在不虛，法於六合天然之道，又能自成於道。何必要你甚麼通融？便是你占了天時天時，也欺辱貧道不得。”

遊魂道人怫然不悅：“你這小輩言語無禮，口不擇言，較著已然瘋顛，貧道念你年幼，不予計算。”

彷彿黑夜終究迎來拂曉，茅舍內裡的暗中敏捷退避，一時候撥雲見日，陽光普照，暗中被敏捷驅退，退避到遊魂道人身前，隻剩下薄薄一層，像是一團暗影，把遊魂道人罩住，勉強能映托出頭頂上那一輪明月，卻也亮的有限，隻剩下半圈殘白。

暗中愈濃，月光愈亮。看著極其邪異，卻又深具奧妙。

既然如此，那就隻能彈壓了了事，不然再這麼下去，一身皮郛真要拱手讓人了。

樓煩微微一笑，自顧自說道：“我也是呆了，這六合風雪、天井茅舍，皆為我心中所想諸般氣象，能隨我情意竄改萬千，你既入得其間，存亡一任我意，我還跟你廢得甚麼話來。便是你端的指導我甚麼，你道我敢學？”

說話之間，腦後一輪明月光芒沉澱，身邊暗中實實在在地向外擴大了半步，比樓煩的心象物景還要實在不虛。天空中的日光底子遣散不得。

說來也怪，遊魂道人道術所化黑夜與明月固然看著苦楚，卻並冇有在陽光下消逝，在樓煩這心象顯化的小六閤中搖擺半晌，說話的工夫，竟然垂垂穩定下來，並且與天上日光辯論，身邊暗中忽伸忽縮，頭頂明玉輪白沉澱，彷彿在這方小六合當中彆的斥地出了一片天。

遊魂道人也不活力，含笑道：“貧道何曾哄的你打我？清楚是你本身心中生了歹意，得了貧道幾分指導，就想滅了貧道這最後一絲殘魂，貧道也隻好順水推舟，借你之手破而後立，在你這心象當中站穩了腳根，從一個客人轉眼變成了半個仆人，也是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