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1頁/共3頁]

林卿卿第一次見香柔，是在梁先生的講堂上。香柔看上去十三四歲的模樣，溫婉動聽，落落風雅。曉得林卿卿今後要與本身結伴隨學，香柔非常歡樂。

喬媽媽也不與她計算，轉頭對苗氏叮囑道：“這小囡囡長得周正，口齒也清楚，吃了夜飯讓梁先生來測測，倘如果塊讀書習文的料，就把餘下的大洋給她家裡送去。”

掩香閣主事的媽媽姓喬，五十幾歲的她卻已養過無數的“女兒”，一茬接一茬。現在她養了十二個“女兒”，年長的二十出頭，最小的也不過十六七歲，卻各個都是花容月貌，柳絮才高。這些“女兒”非論曾經姓甚名誰，入了掩香閣，便再無姓氏，要以“香”作為名字開首。

來往掩香閣的，多是達官權貴和文人才子。他們來掩香閣聽曲聞琴，以能與這些女人們吟詩作對為榮。十二人中，名喚香凝的是當中的佼佼者，也是最得喬媽媽寵嬖的“花魁”。

喬媽媽點了點頭，笑道：“如果你是塊讀書的料，我便請梁先生好好傳授你。梁先生暮年間但是應過鄉試，中過解元的…今後，我還會請徒弟教你操琴，下棋，作畫，那些官家蜜斯能學的，你還是也能！”

林卿卿聽到她倆的對話，不知是因羞憤還是驚懼，直勾勾地望著喬媽媽，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拳頭。

任憑林卿卿如何哭求，她還是被阿清嫂送到了掩香閣。

見林卿卿點了點頭，香柔又道：“我叫香柔，我曉得你叫香茵，新來的。”

拍了拍身邊的竹椅，香柔道：“先生不住這裡，總會來的遲一些，你坐啊！”

林卿卿躊躇一下，道：“到八月，是我的十三歲生日…隻是，我不要改名，我馳名，我叫林卿卿。”

林卿卿固然是個孩子，內心也明白日下冇有白得的好處。但是麵前，她曉得本身冇有挑選，隻能讓梁先生挑上本身，起碼不消被轉賣到酒樓去。

林卿卿聽她如許說，忽地抬了頭：“您是這裡管事的嗎？求求您，讓我回家吧！”

後院書房裡，梁先生得知林卿卿進過書院讀過書，便有幾分另眼相看，又考了她幾篇詩詞，見她也能對答如流，當即就對喬媽媽表了態：“小小年紀，倒是讀了很多書，約莫之前也是個好人家的孩子。”

聽到喬媽媽的話，林卿卿垂著頭，扭著衣角，足足一刻鐘，壯了膽問道：“在這裡當真能夠讀書識字？”

喬媽媽看上去斯斯文文，端莊風雅，一點不像傳說中凶神惡煞般的老鴇。

香柔拉了拉林卿卿，說道：“坐吧！你這是剛裹了腳嗎？我記得小時候我姆媽給我裹腳的時候，我整整哭了三天…冇事的，過幾天就風俗了。”

向林卿卿招了招手，喬媽媽接著道：“你莫怕，在這裡你隻要聽話，能讀好書練好琴，你過的便是令媛蜜斯的餬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