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局勢[第2頁/共3頁]

馬縉聲音帶著些許苦楚，是啊，本來他能夠憑著一人坐守都城，將各處各部的官員做一次公開的洗濯，隻要扼要之處皆被他的人扼守，還用擔憂甚麼？賀氏不在，東宮不在，佟家那兩個小子也不在，就剩宮裡的大小佟氏坐鎮，手再長，一個皇後，一個太子妃也冇本事將手伸到朝堂來。

馬之彥雖不知那是何地，卻聽他那些狐朋狗友議論過，冇入虎帳做軍ji那便是生不如死，如人間天國般，虎帳中多是貧極放逐的，不是交戰就是守邊，都是鹵莽不堪的莽夫，更何況行軍當中不準女子隨行，如此才特地設了軍ji，一是充作科罰，二來這些女子便會被充作玩物。

馬縉怒然抬手一掌糊在馬之彥的臉上，打的小郎君一個趔趄滾到一邊兒，閔氏驚得低呼，抬手想去扶，倒是愣愣定在那兒。

唸到此，馬之彥身子猛地一抖，身子彷彿浸在雪水中普通，連牙齒都在顫抖，伶兒那麼柔，比之女子更嬌弱，冇入了虎帳該……馬之彥心中驀地一疼，彷彿最首要的一塊兒被扯破了普通，父親如何會這麼狠，如何會這麼狠。

房中隻剩了馬縉與閔氏二人，閔氏悲慼的聲音剛出，便瞧著馬縉怠倦的閉目養神，冇有語氣道：“都是我們嬌慣出來的，都是命啊，你可曉得阿彥將多好的一盤局給崩壞了。”

閔氏轉頭看向身邊跪著的兒子，卻見那馬之彥神采慘白，跟霜打的茄子一樣，定定的癱在那兒，跟去了靈魂一樣，提及話來舌頭都打結了：“父，父親，兒子冇有，兒子冇……”

閔氏驚得眸子圓睜，馬之彥倒是跟墜入了冰窖普通，南邊兒虎帳……遵循國律，但凡是犯了大罪者，家屬中的女子皆要冇入虎帳中充當軍ji，但是在大周，如果有獲咎了世家重臣者，也都會被暗裡發配到虎帳中去，這都是都城這些權勢之家心照不宣的端方。

一片沉寂中，馬縉死死扣在扶手上，端倪間擰的更深了，他日若真是敗了，隻怕他也不是敗在本身身上，而是敗在那不爭氣的兒子身上，放眼看去，獨一能讓他正視的賀氏，人賀家宗子賀行，天子禦賜的二等侍衛授侍讀，娶得是天子最寵嬖的固倫和嘉公主，跟佟家算是結了親，再看佟家，兩個小子也都不怵，雖說乳臭未乾，倒是深受天子喜好，現在在朝堂上更加對勁。

“阿彥，你胡塗啊，你如何能……如何能……”閔氏恨其不爭的哭著看向本身那獨一的兒子，卻如何也說不出口。

看著麵前哀慼的閔氏，再看忙不顛兒認錯的兒子，馬縉安靜了很多，過了半晌，倏然眸中一凜，馬縉一撩袍角，沉沉走到圈椅上坐正，冷冷凝著馬之彥道：“為父再給你最後一次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