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聽戲[第1頁/共5頁]

“老太太您瞧瞧，這可不是掉錢眼出不來的。”錦娘在佟母身邊指著崔氏笑道。

錦娘忙從身後小丫頭手裡接過了點戲的本子，恭敬地遞給佟母討笑道：“隻顧著和太太說白，竟忘了，該打該打。”

錦娘笑著做了個福，隻見她身穿水紅撒花襖，內裡披著荷花式雲緞刻絲披肩，抬開端時，一對兒酒渦淺印，眼波流轉，談笑晏晏間，最是風情。

但是誰也冇有想到，錦娘台上扮的是大隋紅拂女，台下卻真是大周的紅拂，十裡柳樹白堤，錦娘遊湖偶爾聞得一縷琴音，便一眼認定了操琴的許先生許臨翳，一夜散儘本身的積儲贖了身，決然夜奔至許先生處，風雅表白本身的心跡，跟隨許先生進了靖國府，許先生做了大哥二哥的教員，錦娘便一心一意在身側照顧。

如蘅靈巧的接過戲本子，也不做多想，隻笑著點了佟母常日裡喜好的《西紀行》、《打金枝》這些個熱烈戲，如此佟母瞧著如蘅更是打心眼裡心疼愛好。

雖是寥寥幾語，倒是甜到花襲、玉笥的內心兒裡，花襲兩人不由都低頭淺笑不語。

老太太既放了話，花襲自是歡暢的拉了玉笥，兩府太太身邊的錦衾，玉釧兒，另有各女人麵前得臉的丫頭上來給老太太謝恩，承著如蘅的這份情下去玩樂。

如蘅眼瞥到老太太身邊兒的大丫頭花襲和玉笥，都各自固執手巾帕子在兩旁侍立著，眼睛倒是直直地盯著戲台上，那玉笥更是眼都捨不得眨一下，便不動聲色的命身邊的一個婆子抬了小幾並著幾個小杌。

錦娘笑著道：“大老爺和二老爺都說老祖宗您是最會點戲的，凡是您點的，都冇個不愛看的，以是直讓把這本子遞給您就是。”

佟如蕪倒是正喝茶間，一個冇憋住，一口茶水儘數噴在身邊服侍的丫頭畫屏身上，楞生生將小丫頭一條嶄新的水綠裙子給毀了，就連隔間兒也早笑的冇個形。

如蘅笑著道：“姐姐們是老太太身邊兒最對勁心疼的人物，與我們姐兒幾個是一樣的，如姐姐說就生分了。”

“瞧瞧！瞧瞧！她纔多大啊，就在我這老婆子麵前稱老，也不怕閃了舌頭。”佟母指著秋娘笑罵道。

佟母接過戲本子，看向錦娘笑道：“爺們兒們都點過戲了？”

“好女人，好久不見，竟又長高了些，眉眼愈發的長開了，太太真真兒是好福分。”

錦娘看到冷靜歪在佟母懷裡的如蘅，四周都熱烈的跟甚麼似地，卻彷彿暖不了她的心，隻感覺小小娘子眼中透著讓人看不明的苦楚與孤寂，這裡的熱烈似都與她隔了一層紗紙，讓民氣中又奇特又顧恤。

“說的是，竟聽你們唱了，都快打住去。”佟母指了身側的錦娘笑著。

但是當時的本身太信賴齊禎，大哥和二哥因心疼本身，又與齊禎共進退的原因，何曾不是滿心信賴齊禎，竟都未適應許先生的話，決然為朝廷效命，可最後佟府換來的是甚麼？竟是滿門儘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