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生辰[第1頁/共3頁]

映著刺眼的琉璃燈，齊毓微微眯著昏黃的眸子，細細打量著酒杯上雕鏤的朵朵白玉芙蓉，手指微微摩挲，冰冷的酒杯早已握的微熱。

小娘子等候地眸子如同夜星普通閃動著看向齊毓，齊毓微一愣，唇瓣勾起一抹笑意，微微闔上眼許下了在心中默唸了好久的慾望，然後展開眸子溫然道：“好了。”

小郎君右手固執青釉纏枝蓮花酒壺，微一抬手，晶瑩的酒液蔓著暗香緩緩傾入杯中，齊毓微一仰脖，便是一盞儘飲。

齊毓微一挑眉：“你可肯定？”

齊毓一盞一盞緩緩點著，池中垂垂星星點撲滅起燈火，小娘子又從袖中抽出一支火摺子，從齊毓手中引了火星道：“的確有些慢了，還是讓我來幫你吧。”

何德忙不迭兒地點頭道：“冇錯，方纔佟女人身邊兒的丫頭瑤影過來講與主子的。”

齊毓微醺的眸子突然一凝，有些驚奇地看向麵前的何德：“你說誰？”

齊毓身子微一震，偏首瞥向身邊的小娘子，微微闔著眼，小臉微微上仰，在月色下猶顯的澹泊，讓人恍忽覺得方纔的聲音並非出自小娘子之口。

浮碧亭並非宮中禦花圃最好的景色。反倒是最平靜幽然的地兒，亭子建在荷花池上。層層荷花枝蔓所掩，倒是把那亭中遮了大半兒，若說夏季裡，這裡雖隔必經之道甚遠，卻還是有人肯來消暑賞景的，可如果到了這暮秋寒夜，如果來此賞景，隻怕是會讓人覺得燒壞了腦筋。

“你肯定是在浮碧亭？”

齊毓瞥了眼那火摺子，不由有些好笑，小小的娘子，那袖攏裡倒是甚麼都有。

誰知小娘子看都不看本身，隻顧著點麵前的荷花燈糯糯道：“歸正這荷花燈也都是我做的，心誠則靈，想來也會實現的。”

齊毓有些好笑的轉頭看向小娘子道：“你不是說要許願的人親身點亮才氣實現麼？”

齊毓微一瞥何德，淡淡道：“是你許願，還是我。”

齊毓眸中一頓。沉吟了半晌，便起家撩袍朝外去。

“甚麼事？”

一向戰戰兢兢垂著頭的何德瞥見麵前一閃而過的月紅色袍角，忙出來扯了楠木施上的羽線縐披風朝太子追去。

齊毓怔怔地看著那一池的荷燈，卻聽得耳邊一聲輕柔的輕念：“純懿皇後，你都看到了對嗎？”

齊毓披著何德緊趕著送來的披風，輕步走在垂柳荷花堤上，幽幽月色下，荷花池中已是殘枝敗葉，枯黃的荷葉懨懨耷拉著頭，埋在闇然的水影中，一陣秋風掠過，倒還攜著幾絲涼意，齊毓緊了緊身上的披風，瞥了眼就在麵前的浮碧亭，暮秋裡，這的確不是甚麼集會賞景的好處所。

影影綽綽的燈下，小郎君就這般一盞又一盞，已不知飲下多少，舌尖卻涓滴未感遭到那汾酒的餘香。

目睹著冇動靜，小娘子又晃了晃手中的東西，齊毓笑著搖了點頭，從小娘子手中接過火摺子，蹲下身來看著荷花燈道：“何德，火。”